“呃……陈警官?”
能天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陈,试探性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罚款我可都交完了。”
陈抬起头,锐利的眼神扎在能天使的脸上,让后者浑身不舒坦。
毕竟是惯犯了,被条子的头子这么盯着肯定不舒服。
“不是罚款的问题。”
陈把报告放到一边,舒展了一下身子后,以非常严厉的语气说道:
“你们企鹅物流最近的破坏率直线上升,这已经不是单单交罚款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是,是吗……”
能天使讪讪地缩了缩脖子:“我感觉也没那么过分吧……”
“哼,如果不是你们老板和他之间的关系,近卫局怎么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扶着桌子,揉了揉眉心:“记得收敛点,到时候别怪我不给你们留面子。”
“咳咳,一定,一定……”能天使用力点头,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好了,我们是正经物流公司,不会胡乱杀人放火的!”
陈看了她一眼,看的能天使心里直发毛,但又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瘆得慌。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沉默了好久,还是能天使先忍不住问道:
“那个,陈sir啊,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
“等等。”
陈立刻打断了能天使的话。
她犹豫了一会儿,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嗯……有种故作威严的味道在里面。
“有消息吗?”
“消息?”能天使愣了愣,“什么消息?”
“还能是什么消息?”陈盯着她,“当然是德克萨斯的消息。”
能天使的心情从茫然到恍然,再从恍然到不爽。
原来说了半天,最后的目的还是德克萨斯啊。
那这就没什么客气的必要了。
刚才是犯了事的企鹅物流员工和龙门警察头子说话,现在是德克萨斯的正牌女友之一和,呃…… 和企图对德克萨斯图谋不轨的女人说话。
突然来了底气的能天使小姐说话也中气十足了,于是她就用这种中气十足的语气骄傲地说:
“我也不知道!”
陈:“……”
沉默半晌后,她低声说:“我果然不该指望你。”
能天使一听就不乐意了:“不指望我还能指望谁,德克萨斯连封信都没有,我能怎么办?”
她心里也气啊,这个渣狼是不是跟莫斯提马那家伙学坏了,现在动不动就往外跑,一跑时间还那么长,时间长也就算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连个口信都没。
陈死死地锁着眉头:“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要是有消息的话我就不会愁眉苦脸地来交罚款了。”
能天使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啧。”
警司小姐的表情有些燥郁,处理那么一大堆文件都没让她流露出这种鲜明的不爽。
她的心情在这段时间本来就很不好,维多利亚的事,整合运动的事,以及……塔露拉的事。
虽然心结已经被德克萨斯打开,但就此彻底释怀,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陈对塔露拉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
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单纯觉得谁是对的谁是错的,更不会就此去将罪责推到某个人的头上,硬要说的话,她只怪自己当时什么力量也没有。
而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越发想念德克萨斯,想念那个改变了自己命运的人。
如果没有德克萨斯,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与塔露拉决死,因为她要纠正塔露拉的错误,而那种苦痛与煎熬,即便是现在的陈,也不想承受。
每当陈回忆起那个雨夜,她都会想,如果没有德克萨斯,我会怎么样?
她大抵是能猜到的,她会去憎恨很多人,憎恨那个站在龙门最顶端的男人,憎恨所有阻拦自己的人,甚至……憎恨塔露拉。
但是德克萨斯拯救了自己,她给了自己权利,选择的权利。
选择……重新活过的权利。
那晚,按个雨夜,她向塔露拉斩下了那一刀,斩断了过去的锁链。
她自由了,却也在同时被另一样东西死死绑住,但陈是乐意的,很乐意。
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在那些被斩断的过往重新在自己耳边低语呢喃的时候,无比想念德克萨斯。
想念到她不惜拉下脸,公事私办地去问自己这个某种意义上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