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露拉原本所站立的前方扬起巨大的烟尘,地面瞬间蹦碎,往下凹陷出了一个小坑,裂纹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蔓延出了五六米。
“真是惊人的力量。”没有挪动一步的塔露拉赞叹道,“这就是流传在王室当中的血脉?不……应该不止这些,你应该还有更让人难以置信的力量,没错吧?”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躲开,因为在那瞬间她张开的热量场足以逼迫推进之王停下。
“复仇……”
推进之王没有回答塔露拉的话,而是自顾自地点头:
“是的,他在复仇,我也在……复仇!”
“是吗?如果是德克萨斯那样的刺客,也许还有与我一战的力量,但是你……”
塔露拉扯了扯嘴角:“我不想杀死你,推进之王小姐,因为那会带来巨大的麻烦,我之所以和你说那些话,就是希望你不要送死。”
“不过看来……”
抬手,挥剑。
吞没一切的热量绵延而出足足十多米,将地面熔出了一道蒸腾着热气的沟壑。
推进之王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情,她只是死死地,死死地盯着塔露拉。
与推进之王对视,塔露拉冷笑道:“你似乎,执意要做一些让我头疼的事。”
“那么陪你玩玩也无妨,不过你要记住……在他们来之前,你可千万不要死了。”
在这一瞬间,她的面容似乎出现了一瞬铁铸般的冷厉,却又交杂着痛苦,但那也只是一瞬,微不足道,无法察觉的一瞬。
推进之王开始冲锋。
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战胜塔露拉的力量,她的力量,那高贵血脉的真正力量被压抑着,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在使用战锤的原因。
但有些事情,和能不能做到没有关系。
她已经背叛过德克萨斯一次了。
那个不远万里来到伦蒂尼姆,甚至根本就不认识自己的人,在来到伦蒂尼姆的第一天,便开始了厮杀,为了她而厮杀。
她不爱说话,只是战斗,一直在战斗,一直在为自己而战斗。
她为了自己受了无数的伤,杀死了无数敌人,解开了无数次必死的杀局。
但在最后,自己给予她的是什么?
是一个残酷的,冷漠的背影。
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就那样背负着一身伤痕,沉默着离开了伦蒂尼姆,就像来时一样。
那么自己可以像第一次放弃她那样,再次抛下她逃跑吗?
“不可以……”
在热浪与火光中,狮子的鬃毛熊熊燎燃。
放声咆哮!
“我怎么可能……再这样失去她!”
塔露拉的神情终于出现了变化。
有什么力量在侵吞她的热量,不对……不是侵吞,是压迫,以无上威严在压迫。
那股力量在让她控制的热量臣服,进而被削弱,被削弱到……
足以让推进之王顶住那份灼烧肉体的痛苦……挥动战锤!
骨肉销蚀,即使力量被短暂削弱,但那几乎可以与天灾媲美的力量仍然强大,维娜的双臂惨不忍睹,距离塔露拉最近的手甚至已经露出了森然白骨,但她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因疼痛而产生的苦闷。
只有……无法熄灭的愤怒。
承受着这样的伤害,她挥出了足足让塔露拉倒飞出去十多米的一锤,那个刚刚还在放言让她不要随随便便就死了的女人,现在正埋在废墟和瓦砾之间。
推进之王继续向前。
还没有结束。
还不能结束。
德克萨斯在被袭击,身受重伤,艰难逃亡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援手,只是孤身一人,那时的她……有多痛苦,多悲伤?
推进之王不知道,她只知道 ,她要将这份苦痛和悲伤,连带着自己的那一份,带着白金和白面鸮的那一份……千百倍的奉还给这个女人!
“殿下!”
殿下?真是……久违的称呼。
推进之王的脚步顿了顿,但也只是顿了顿。
“请停下!您难道想让之前的努力都白费吗?赶紧离开吧,还来得及,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白……费?”
推进之王终于停下脚步,她转过头,冷笑:
“艾德里克公爵……你不应该是最希望我直接死在这里的那个人之一吗?”
“殿下说笑了。”艾德里克的脸上已然没有了从容,他沉声说道,“您和那位殿下,都必须要好好活着。”
“呵呵……作为制衡那位摄政王的筹码,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