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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负手而立,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一会儿功夫,一个须眉皆白的老者飘然而来,手中摇着一柄鹅毛扇,阳光照在他脸上,脸色红润,满头白发,颏下三尺银髯,当真便如图画中的神仙人物一般。
他脚步飘飘,身法潇洒而迅捷,转眼之间来到近前。
苏星河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看棋盘,此时,段誉已经走了十几手,到了紧要关头。
这个老翁冷笑一声,也不说话,斜睨一眼萧月生,又看了看肃立不动的无量剑十六人,傲立一旁,斜睨冷笑。
钟灵轻声问萧月生:“大哥,他是谁呀,看着极讨人喜欢!”
“人不可貌相,莫要胡乱说话。”萧月生摆摆手,郑重叮嘱,钟灵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说,明眸不时瞥向老翁。
“小姑娘,你很可爱呀,过来跟我说说话。”那老翁看了看钟灵,忽然笑着说话,声音悦耳。
钟灵只觉说不出的好听,不由自主的想听从,便迈步想要过去,身子却动不了,被萧月生按着肩膀。
第70章 再遇
萧月生按着钟灵肩头,眉头一挑,冷冷看那老翁一眼:“丁春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苏星河的表情,便能猜得端倪,此人丁春秋。
他声音清冽,钟灵一听,顿时清醒,疑惑的转头瞧萧月生,又看看丁春秋。
丁春秋闻言一怔,随即气得银髯颤动,双眼厉光一闪,鹅毛扇漫不经心的一拂,哼道:“小子是谁,敢如此跟老夫说话?!”
萧月生袖子一拂,平地起狂风,大风骤然而起,猛的席卷丁春秋,他银发银须向后飘动。
萧月生能化无相为有相,看到鹅毛扇拂来了剧毒,直接以袈裟伏魔功扫荡干净。
丁春秋脸色微变,神色仍旧安详,轻扇鹅毛扇,慢悠悠道:“年轻人,学得几手武功便目中无人,终要吃亏的!”
他转向苏星河,冷笑道:“你果然邀来了帮手,好得很!好得很!”
苏星河望了他一眼,又望向萧月生,露出疑惑神色。
……
萧月生露出微笑:“苏前辈,你安心下棋便是,若有人想捣乱,自有我收拾!”
“萧掌门,小心一些!”苏星河点头,露出感激神色。
萧月生摇头轻笑:“他这下三滥的功夫,上不得台面,不值一哂!”
丁春秋再难抑制怒气,怒喝一声,跨前一步,右掌击来:“你这小子,辱我太甚,吃我一掌!”
“自取其辱!”萧月生冷笑着,左掌一翻腕,朝怀里一拉,一推,掌风蓦响,宛如一声龙吼传出。
远处正有一帮人过来,一些穿着农家衣衫的汉子抬着十几个人,是用绳网抬着,身边还跟着一群人,个个神采飞扬,傲气冲天。
绳网中的十几个人个个精神萎靡,如大病未愈。
其中一人却是包不同,他缩在绳网中,蜷着身子,抬头打量四周。
忽然见到萧月生,猛的坐直,双眼顿时大亮,叫道:“大哥,二哥,四弟,这丁老怪要倒霉!”
“三弟,怎么回事?”一个枣色红袍,方面大耳的魁梧汉子问,他缩在绳网上,仍显魁梧。
“那人是无量剑东宗的掌门萧观澜,是个厉害的家伙,丁春秋遇到他,准得吃亏!哈哈!”包不同快意大笑。
“看他年纪轻轻,怎么敌得住丁老怪?!”旁边一个黑衣小个子笑道,嘴上两撇小胡子,看着甚是凶恶。
包不同摇头,哈哈笑道:“二哥,你这回走眼了,我在这个家伙手上吃过亏,可是个厉害角色!”
“哦,我曾听说过,好像舅太太那里也吃了亏?”邓百川眉头一轩,淡淡问道。
他问得隐秘,王语嫣被掳之事不能传于外人耳中,有损她清名,也显慕容世家的无能。
包不同脸上带着自嘲,哈哈笑道:“可不是,我是不成,曼陀山庄连李婆婆都亲自出动了,还是没能讨得好,……咦,打起来啦,快看!”
……
萧月生一掌推出,正是刚猛无俦的降龙十八掌。
包不同身边众弟子顿时鼓噪起来:“这个小子忒大胆,竟敢跟老仙伸手,准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好个愣小子,老仙法力广大,一下便将他打死!”
包不同听得他们叫嚣,冷笑连连,邓百川他们紧张的盯着远处,暗自替萧月生鼓劲儿。
“砰!”两掌相交,宛如击中败革声,声音沉闷,听得心中烦郁。
段誉与苏星河皆抬头望了一眼,见丁春秋噔噔噔噔,一直退了四步,脸上涨红,如蒙了一层红布。
二人放下心,继续下棋。
萧月生负手而立,冷笑道:“丁春秋,你那化功大法,还是留着自己用罢!”
丁春秋胸口起伏,调气宁神,脸上神色变幻,瞪大眼睛盯着萧月生,透着不解。
一向无往不利的化功大法,竟然没有用,对方内力坚凝无比,宛如老鼠啃铁,根本没法下手。
更厉害的是,他内力如巨浪怒涛,沛然莫可御之,自己若不是见机得早,马上后退,这一掌便要吃个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