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摆手道:“无论如何,今天他必须受那棍刑,王妃你也不必多费口舌!”
王妃娇声道:“王爷,经儿他还小,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可让我怎么过?!”
萧月生冷冷道:“放心罢,打几棍子,死不了人的!”
王妃怔怔看着他,清亮的眸子渐渐温润,眼圈泛红,抽出袖中丝巾,轻拭眼角,默默坐在那里。
萧月生笑了笑,不再理睬,低头接着看书。
……
半晌过后,王妃终于坐不住,再次起身,斟满茶盏:“王爷,就放过他这一回,好不好?”
她声音柔和,如一阵春风吹到心田,带着媚惑人心之力。
萧月生抬头看她一眼,心中讶然,没想到,这个王妃,竟是天生媚骨,不必练功,便有如此惊人之美。
他摇摇头:“王妃,你不必多说,我意已决!”
说下书,端起茶盏啜一口,又放下,拿起书,起身朝另一边走了开去,踏上岸边泊着的画肪。
画肪上两个小丫环跪倒相迎,都穿着桃红罗衫,秀气娇艳。
萧月生摆摆手,让两人开船。
两个小丫环虽看到了王妃,但隔得远,二人虽会武功,却内力不深,并没有听清他们说话,听命行事,画肪悠悠开动,荡开岸边,朝西边行去。
王妃紧走几步,站在岸边,看着萧月生站在船头,悠悠而去,恨恨跺脚,心下大骂。
她旁边的老妪低声道:“公主,看来王爷是真生气了,还是不要再劝了,只会火上浇油!”
“娘奶,他太气人了!”王妃恨恨道,咬着红唇,瞪着渐渐远去的画肪。
“王爷好似变了一个人,”鹤发童颜的老妪叹息一声,摇头感慨说道:“……所谓经历一回生死,便换了一个人,王爷可不比从前了!”
“他别的没学会,倒是会气人了!”王妃嗔道,转身往回走,襦裙轻荡,仿佛湖面泛起涟漪。
“公主,你要去刑房吗?”老妪忙道。
王妃点头:“奶娘,我去看看,让这帮人别真的下手,意思一下便是了。”
“王妃不可。”老妪忙摇头,摆摆手:“王爷既没松口,你更不可妄自作主,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奶娘,我明明知道嘛!”王妃跺跺脚,娇嗔道,一幅小女儿之态,哼道:“打在经儿身上,疼在我身上!”
“那王妃就忍一忍疼罢。”老妪呵呵笑道。
“奶娘,你净说风凉话,是不是也想着经儿受罚?!”王妃白她一眼,不满嗔道。
“说句实话,公主,经儿小王爷也着实胡闹,再不管管,可就管不住喽。”老妪毫不掩饰。
王妃迟疑一下,皱起秀气的眉毛:“经儿真的那般坏吗?”
老妪点点头:“小王爷如今还小,算不得什么,……若是长大了,还要这般,老王爷知道了,会气坏身子!”
“唉……”王妃叹息一声,露出苦笑,点点头:“好罢,就听奶娘你的话,不去管他,咱们去普灵寺上香去!”
老妪笑着点头:“是,公主!”
……
萧月生坐在画肪中,微微一笑,岸上诸人说话,清晰入他耳中,这个老妪,是王妃的奶娘,自从嫁过来时,便跟在她身边,武功深厚,乃是顶尖的高手,虽不如方证大师,却也相差不多。
王府中人,可真正是藏龙卧虎,不以为奇。
他漫不经心的看着她们消失在远处,摇头一笑,因为吸收了瑞阳王魂魄之故,他扮成瑞阳王,几乎像真的一样,好像自己便是瑞阳王,从前在这里生活,周围的一切,熟悉与陌生夹杂,感觉极是奇异,他极是喜欢。
这一阵子,有了美玉的相助,他设立聚灵阵,游刃有余,修炼起来,进境极快,几有一日千里之势。
只是,他如今的境界,已到了瓶颈,想要再进一层,难如登天,而别无他途,没有捷径,唯有不停的吸纳天地灵气,不停的淬炼,慢慢积累,像是江河蓄水一样,不能着急。
于是,他每天都要去东海的小岛上,坐在聚灵阵中,身处灵脉之上,静心修炼。
每次他仅是练上一个时辰,便停下来,却是不急不燥,依他的估计,若是这般进度,只要再持续两年,便能突破瓶颈,进入下一层,金丹自温养进入大成,一跃而上,成就大道。
如此一来,他便不再着急,况且,若是没有了美玉,修炼被打断,时间会陡然拉长,花上七八年的功夫,也是正常。
故当今之计,他最重的便是玉石的搜集,其余之事,排在第二位,瑞阳王他要一直扮演下去。
而且,他发觉,成为一位王爷,尤其是这个朝代的王爷,委实是件妙事,只要不造反做乱,任由你怎么胡折腾,朝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顾,最多皇帝下诏训斥两句。
如此一来,他在这封地上,便算是一方之主,无人可制。
……
清晨,他刚回到王府,便见到江南云来访。
他这两天,一直早早便醒来,也不睡懒觉,洗漱完毕,出了王府,在外面沿着大街溜达,看一看早市。
逛过早市,在城里找一间酒楼,吃过早饭,再慢慢溜达回去,悠闲自在。
他身后仅跟着两人,一个是李士龙,李指挥使,一个是老周,前者护卫,后者伺候。
在城里,王府的密卫遍布,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回到王府中,来到书房,还未等坐下好好喝口茶,便见到了江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