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恒山派却要逼着我答应,否则,便要对付咱们杨家!”杨仲昌气愤的道。
仪琳嘴唇动了动,却无言以对。
“奶奶的,仗势欺人,”老者顿时眼睛冒火,冷冷哼道:“好啊,恒山派,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这般厉害!”
说罢,他身形一动,猛的冲出,直奔仪琳而去,左掌探出,五指萁张,宛如鹰爪,直攫仪琳。
仪琳虽未防备,身体却本能的动起来,轻飘飘一荡,差之毫厘避过五指,能感觉到指甲的森森寒意。
“不错,有几分道行!”老长老嘿的一笑,右掌随即一探,五指萁张,漫天爪影笼罩仪琳。
仪琳对长长的指甲极是恐惧,感觉比刀剑更加的可怕,一想到戳到身上,身子便有些发软。
“铮——”宛如龙吟,映雪剑出鞘,划过一抹清光,幻出一朵剑花,将他圈在其中。
老长老身形一折,蓦然飞退,如遇蛇蝎,奇快无比。
仪琳收剑,归鞘,动作利落曼妙。
“你这是恒山派的剑法?!”他迟疑不定的望着仪琳,剑眉紧锁,露出疑惑。
仪琳点点头,正色道:“正是恒山剑法!”
“恒山剑法,果然不凡!”他缓缓点头,神色郑重,蓦的一晃,出现在杨克让身旁,手臂一动,已然拔剑出鞘,扭身刺向仪琳。
“嗤——”的轻啸,这一剑气势万千,宛如罡风涌动,万箭齐发之势,逼人之极。
仪琳映雪剑再次出鞘,划过一道匹练,在胸前划了一道圆弧,正是万花剑法中的一招春蕊初绽。
旁边恒山诸尼心中叫好,这一招使得妙到极巅,本是极平常的一剑,如今使来,却是恰到好处,威力大增。
“叮!”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两剑相交。
仪琳脚下一旋,退后一步,明眸闪亮,望向老长老,似乎露出一抹兴奋之色。
老者亦退了一步,眉头皱一下,又松开,瞪着仪琳,傲然而道:“好,恒山派掌门,没让老夫失望!”
说罢,复又挥剑攻来,仪琳兴奋的迎上去,脚下踏着简单却精妙的步法,飘飘如凌空,轻盈曼妙。
她心中兴奋难言,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般的兴奋,浑身劲力涌动,恨不得仰天长啸。
自从修习萧月生所传武功以来,她精进之速,一日千里,恒山派之中,无人可及。
到了如今,恒山派中,除了两位师伯与师父,再无敌手,平常切磋,根本无法尽兴。
而如今,在这里竟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她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
剑来剑往,转眼之间,已是三十余招过去,杀得难分难解,精彩而又激烈,观战诸人莫不赞叹,心神迷醉,沉浸于两人精妙的招式之中,感觉受益匪浅。
“江帮主,你看掌门她……?”仪清师太凑到江南云身边,低声问道。
江南云正笑盈盈的打量,闻言转头,摇头一笑:“两人相差仿佛,难分高下。”
仪清师太露出担心之色,生怕仪琳有个万一。
“放心罢,小师叔可是深藏不露,还有绝招未施展呢。”江南云抿嘴一笑,低声说道。
“哦?!”仪清师太讶然。
“家师行事,向来都留有后手,小师叔也定有保命绝学,不到紧急关头,不会施展。”江南云低声说道,使的却是传音入密,不想让旁人听到。
两人说话之间,仪琳与那老者拼斗更烈,长剑叮叮作响,清脆悦耳,仿佛雨打芭蕉,带着莫名的韵律。
仪琳手上映雪剑削铁如泥,而老者仅是寻常的青锋长剑,却仍没折断,却是仪琳刻意为之,仅是以剑尖相触,而不以剑刃,否则,一剑下去,必然断成两截。
转眼间,数十招过去,丙人仍是未分胜负。
老者身体散发出白气,宛如从温泉中走出来,苍白的脸色一片红润,血气蒸腾,呼吸有几分急促。
仪琳则是面色如常,气息均匀,仿佛从未动过,明眸越发的明亮,似乎找到了什么极好的玩具。
两人越打越是精妙,到了后来,几乎将武功招式使尽,便都自行创招,妙手偶得,互相激发,各种妙招,纷至迭来,令旁人看得心醉神迷,难以自拔。
在江南云的眼中,他们的招式破绽处处,但在周围诸人眼中,却无不精妙绝伦,叹为观止。
杨仲昌心中忧虑,没想到仪琳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老长老竟然仅与她打成平手,今日杨家危矣。
想到此,他眼中凶光一闪,便起了玉石俱焚的念头,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见他正神色痴迷的盯着场中,完全沉浸在精妙的武功之中,不知所界一切。
他走到杨克让身边,轻咳一声,拉了拉他。
杨克让一愣,忙转头,满脸的不耐烦,见到是父亲,露出疑惑之色,以目光相探询。
他拉住杨克让的手,隐藏的递给他一枚钥匙,低声道:“克让,你去家中武库,将秘笈带走,远走高飞,走得越远越好!……将来练好武功,替我们报仇!”
“爹,这是……?”杨克让疑惑的问。
“这是武库的钥匙,你悄悄的走,莫让别人看到。”杨仲昌低声道,神色沉重。
杨克让心中一沉,却看了看四周,没有马上便问,而是过了一会儿,显得漫不经心,沉吟着道:“爹,你想带着众人血拼到底?!”
“嗯,若不血拼,咱们杨家精气神一散,永世不能翻身!”杨仲昌低声道。
杨克让想了想,看了看仪琳,叹息一声:“咱们可以不拼的,我看,若是真的化干戈为玉帛,姓江的也不会私自动手。”
“你糊涂!”杨仲昌轻叱,狠瞪他一眼,低声道:“杨家的兴衰,将来靠你来支撑,莫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