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晴气极而笑,还没见过这般厚脸皮的!
她一向温柔如水的秀脸沉了下来,哼道:“丁少侠,你的武功虽然不俗,但小女子也不差,多你一个不多,不必劳神!”
她实在气极,再不客气,说出了自己认为最难听的话。
说罢,她一松缰绳,青儿顿时一声长嘶,声音高亢,直冲云霄,裂石遏云,宛如潜龙出渊,声震长空。
丁善渊俊脸沉了下来,阴沉不定,随即,又恢复如常,身子一飘,踏步上马,一抖缰绳,纵马驰骋,紧追于后。
但他的马远非青儿与萧月生的马相比,即使拼命跑,距离萧月生他们仍越来越远,终于不见了影子。
他愤愤一哼,瞪了一眼坐下的骏马,无奈叹息。
他也是爱马之人,不忍见它太过辛苦,便飘身下马,宛如一股轻烟疾行,与马儿并肩驰骋。
背上无人,骏马速度加快,堪堪追在何雪晴他们身后,虽无法拉近,却也没被落远。
到了中午时间,他们来到了一座小城中。
这座小城位于交通要道,来来往往的旅客将这里带动得繁华无比,即使是大城,也不过如此。
三人进了城中。
何雪晴理也不理丁善渊,只是紧跟在萧月生身后,不停的与他说话,温柔如水,体贴如待夫君。
萧月生被人侍候惯了的,何雪晴殷勤如此,仅是开始有些警惕,随后,便慢慢习惯。
来到城中最大的酒楼上,天色尚早,他们在二楼得了一个好位子,恰临窗而坐,可观赏窗外大街上的风景,亦可远观。
他们坐下不久,人慢慢多起来,整个酒楼很快便坐满了人,生意兴旺昌隆。
人一多,周围便喧闹起来,即使每人都小声说话,整个酒楼也会嗡嗡作响,况且不时有武林豪客,纵声谈笑,毫无顾忌。
虽然在二楼,下面的声音却嗡嗡的传了过来,萧月生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何雪晴见他如此,抿嘴一笑,起身一扭腰肢,走了下去。
丁善渊知道,她定是又下去帮萧月生做菜去了,心中嫉妒得快要发狂,脸色僵硬,双眼寒光闪烁。
“萧兄弟,最难消受美人恩呐!”他冷笑一声,双眼如刃,紧盯萧月生的脸。
萧月生淡然笑了笑,没有接碴,转头四顾,打量周围的人们。
“但有的人服薄,却是没有福分享受!”丁善渊冷笑着道,紧盯萧月生,声音低沉,缓慢道:“若是强自享受,反而自求速死!”
萧月生脸色一沉,眼中紫芒一闪而过,宛如两道紫色闪电,一股威严气息弥漫而出,旋即敛去,似乎幻觉。
丁善渊气息一滞,讶然的望着萧月生,怔怔不语。
萧月生懒得多说,只是瞥一眼他,拿着大碗,不时抿一口,气度豪迈慷慨,似有燕赵之风。
何雪晴很快回来,端了两盘菜肴,仅是放到萧月生跟前,丝毫没有给丁善渊之意。
丁善渊心中妒嫉如熊熊之火,却不能爆发,反而脸上带笑,露出羡慕之色。
忽然,何雪晴神色一怔,目光凝定。
萧月生没有回头,便已知道,楼梯上正走上三个人,当先一人,却是他的老相识。
丁善渊发觉何雪晴异样,转头一望,剑眉轩了轩:“青城派余观主,他们怎么来了?!”
“丁少侠识得余沧海?!”何雪晴转头,低声问道。
丁善渊点头,神色傲然,点头道:“家师与余观主有几分交情,见过几次。”
青城派位列名门大派,比五岳剑派仅是逊了一筹而已,但在一般武林人物眼中,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
近些年来,青城派越发的威名远扬,掌门余沧海武功高强,颇有中兴青城之象。
对于一个武林中的后起之秀,能够与余沧海攀上关系,算是了不得的大事。
“原来如此……,你与余沧海是朋友?!”何雪晴了然的点头,神色怪异的望着他。
丁善渊摇头,笑道:“家师仅是识得他师父而已,仅是有几分渊源,算不上交情。”
他也并非傻子,见到何雪晴的神色,再听她说话的语气,显然对余沧海怀有敌意。
“余沧海得罪你了?”萧月生银箸一停,温润的目光落在何雪晴绝美的秀脸上。
何雪晴扫了一眼,余沧海一身青衣,稳当当坐到一张桌旁,气度沉雄,两个年轻弟子坐在他两旁。
他虽然个子矮小,但端坐在桌旁,却是气质雄浑,精气神溢于言表,宛如山岳停峙,令人丝毫生不出轻视之念。
“青城派没一个好东西!”何雪晴秀脸低沉,投去一瞥,露出嫌恶之色。
她一向温柔如水,对待旁人,即使如丁善渊这般讨厌之人,脸色也仍温柔,并无这般嫌恶。
“他们怎么得罪姑娘了?”丁善渊露出好奇。
“那个青城四秀中的罗人杰,是个色胚!”何雪晴嫌恶之色极浓,瞥过一眼,不再望去,似乎再望一眼,都觉难受。
丁善渊脸色倏的一变,双眼精芒四射,寒气凛然,转向罗人杰,隐隐透出杀意。
他容不得别人亵渎自己心中的女神,绝不轻饶,即使他是青城派的四秀之一。
余沧海对杀意极为敏感,朝这边望来,迎上丁善渊的眼神。
他一怔,皱眉想了想,忽然恍然,微微颌首,想是认出了丁善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