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先生，您觉得……他们谁能赢下来？”

“他们两个之间，谁赢谁输，又有什么关系呢？”

武藏反问道。

“刚才范马勇次郎不是也说了么，不管是胜者还是败者，都有挑战他的资格……他是刃牙的父亲，对于矢吹阁下来说也是憧憬着的男人，那么，他自然也是最了解这两个少年的人了吧？”

“他们……是在玩耍么？”

小孩子打架也不会考虑伤痛，但是……在打架时赌上性命，又怎么可能是小孩子可能拥有的觉悟呢？

烈堂自觉与和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因而在意识到自己没法理解这些东西之后，他也不再多想了。

“不过也难怪，我认识矢吹和也那家伙以来，就没猜到过他在想些什么……”

“烈堂君……可千万不要再走神了，这样的战斗，大概一生只能欣赏到这一次。”

不只是因为和也与刃牙有多强大，更是因为……这样的强者在以最为纯粹的姿态厮杀着！

第505节 第一百三十二章 坠落

“说起来，我从很早之前就在想了啊……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见过和也用上他自己的技术……”

愚地独步的脑海里似乎总有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

“就算要认真计较的话，也就只有这场淘汰赛第一轮的时候的那种水的象形拳吧？不断的去学习，不断地去模仿，就算最终把那些强大的技术变成了自己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契合自身的吧？”

“虽然说比起刃牙来，在这个方面他确实没什么建树，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涉川反问道，此时他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斗技场中央看，比起不远处的盛景，这么一个突兀而又奇怪的问题实在不值得做太多的思考。

“正因为对手是刃牙，所以这一点才值得在意。”

轮椅上，烈海王的拳头是紧握着的，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对他的伤势依旧有影响，但他更愿意沉溺于“变强”的感受中。

“就算是完美的，也不是他自己寻得的完美……耗费更多的体力，更多的精神，因此而被压制……最终因此，败北。”

“应该有的吧？靠他自己寻得的东西……”

涉川摇了摇头，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加入到了讨论之中。

“再者说，那种掌握身体乃至是大脑的方法，我们在他用出来之前也不曾听闻过……愚地氏所指的，应该是……和也的招式，并不适用于他的状态。”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愚地独步摸着下巴。

“再往下看吧，依靠着自己的力量寻得的东西……这么一想，还真又有了新的期待呢！”

……

酣畅淋漓的战斗……似乎也不像人们常说的那样带着令人沉醉的甘美啊。

但是……却是有值得享受的乐趣！

被压制，被痛击……这些东西只会给现在的和也带来快感，因为他的大脑只会因此不大剂量地分泌着用于麻醉肉体的兴奋剂。

但与此同时，他的思绪却冷得仿佛北冰洋下的冰山。

打架并不是仅凭着一腔血勇驱使着肉体的低级行为，思考，而后行动，这永远都是必要的步骤。

看似无用的前者任何时候都不会被省略，只会在电光火石间沉入到最深层的意识中。

自己正处在下风，自己的伤势正在加重着……

原因……

是因为，某种违和感。

意识深处的念头往往都是极为含糊而隐晦的，因此就算是和也自己，也无法察觉到这一点，而他的身体却忠诚地尝试着寻求改变。

出拳的角度，发力的方式，甚至是心脏跳动的节拍……

改变这些东西只会让拳头更加无力，因为……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那么……为什么在完美状态下，自己依旧处在下风？

明明我也是很强的啊！我可不比眼前的这个家伙弱小。

强与弱，是能够通过“气味”之类的直感判断的东西，因此和也很笃定——那么，是意志不够坚定么？

还是什么别……

痛……视线在模糊……意识在流逝……

这些东西达到了一个能够压下发散着的潜意识的程度，这意味着……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变强”仍然在继续，但是承受的伤害以及力气的消耗累加起来已经远远超过了变强的速度……

但是你，刃牙，你好像……完全没有这种问题啊！

看清了这一点并不会让和也生出无力感，因为他此时还握着拳头，还掌握着自己的力量。

然而，这无法让他阻止自己的意识向着似曾相识的黑暗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