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眼下的状况并不适合说这些事情,因为要吃午餐了——放任曜子与和纱不管的话,说不定两个甜食星人会把她们带来当做是零食的点心全部吃光,然后再去买新的来当做下午的份。
而向来不会在这种时候缺席的和也此时并没有跟她们坐在一起,而是在不远处与大屋家的父子坐在一起。
“和君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了呢……”
曜子当然能看得出来,此时和也并不是去跟班里的朋友聊天的,而是在跟那位家长交流,这也让她自然而然的感慨了起来。
“知道的话,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明明一直粘着和君的人是和纱!”
和纱的指责未免有些无端,而就算是有理有据,曜子也当然不可能承认。
至于雪乃,她仿佛已经习惯了曜子与和纱斗嘴的场景,安静地坐在一旁小口的吃着午餐。
……
“和也,秀幸这孩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在和也的印象里,除开需要有所决断的时候,大屋健总是一副酒囊饭袋的模样,包括现在,他手中也有一个从来不会少的金属扁壶。
然而事关自己的孩子,他也算是勉强认真了一些。
“健先生,跟我就不用说这样的客套话了吧?”
跟这样一个大屋健相处,和也难免感到一些无奈,但是所谓人世变迁就是如此,他也只能接受。
“矢吹,你难道不知道对自己的立场一点都没有自觉么?”
冰室凉,大屋健的义伊国书屋旗下的斗技者,这一次他的随行究竟是保镖还是大屋健的习惯使然,和也并没有深究的打算。
一来是没必要,而来……对太多东西进行深究的话生活就会变得没意思。
“但是冰室……像你这样的斗技者对我来说十个和二十个没有区别,顺带一提……现在的你连两年前的我都打不过。”
关于冰室对自己的态度,和也更愿意归咎于让他答应教大屋秀幸格斗的“说服”,不过他也知道这也只是一部分元音而已。
“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出于私人原因的……和也。”
在和也再度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后,大屋健才再次开口。
“关于你的事情,其实阿夫做了很多的努力,但说实话……即便有乃木帮忙,他也没办法影响到片原家和四宫家的协定。”
“健先生没必要跟我说这个的,拳愿协会的状况我其实也清楚一些的,毕竟在这之前我一直跟着鞘香姐,她经常会告诉我一些事情……”
和也笑了笑,也算是将自己的善意传达了出去。
“我一直觉得,其实乃木会长……能力是足够的,但……实力还不足以站在拳愿协会的顶点。”
“这两年,拳愿协会的变化确实很大,甚至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大屋健喝了一口酒,但这一次酒精并没有让他的精神兴奋起来,他刚才的话其实算是认同了和也的观点。
“不管是阿夫还是乃木,做事的初衷都是让拳愿协会变得好起来。”
“但是……把死斗限制在了一个条框里,说实话还不如双方坐在办公室里再谈一谈。”
和也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
“就像我跟茂吉打的那一场一样,双方的体能都没有多大消耗,比赛就被叫停了……用这样的方式来决定一个几百亿的项目,实在是过于儿戏了。山下一夫,到底还是太天真了,拳愿,本来就是要用性命做赌注的。”
“那么在你看来,阿夫应该怎么做?”
大屋健并没有对和也的话做出驳斥,而是静待着他的下文。
“山下一夫就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
和也的话里并没有讽刺或者不屑,他只是在阐述这样一个事实。
“只从拳愿协会的角度出发,片原灭堂,还有速水……那样的人才适合统领拳愿协会。”
“可真是毫不留情呢……”
大屋健当然能够明白和也所表达的意思,但他此时除了给自己狠狠地灌上一口酒之外没有其他能做的事。
拳愿协会的本质,就是用人的生命做赌注,是从古时传下来的血腥,野蛮的传统,与炼狱那种带有表演性质的格斗比赛有本质上的区别。
“其实,协会里始终有再次发起拳愿绝命的声音,那些人的一部分目的就是为了以此迫使阿夫终止那些条例……看起来,你的想法跟他们是一样的呀,和也。”
“这你可想错了,健先生……拳愿协会怎么样其实跟我无关,死斗也好,表演也罢,我其实不在意,我只要我想要的东西。”
和也摇了摇头。
“如果说拳愿绝命真的开始了,山下一夫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当然会帮他……不过,需要那个时候拳愿协会还存在。”
“你是真的打算……一个人打穿拳愿协会的十三个人么?”
关于擂台赛的规则修改,已经彻底落实并且在拳愿协会传来了。
事实上,拳愿协会这边之所以答应下来,就是相信炼狱所依仗的和也没法达成这一点,甚至于双方这条规则同样被当做了获取胜利的钥匙。
“这谁知道呢?说不定我会只赢十二场……给你们留一个翻盘的机会。”
或许只有和也才能用说出这样的无良玩笑,说不定到时候他真的会如此行事已满足心中的恶趣味。
“据说……这一次黑木作为斗技者出席。”
“那我建议他第十二个上场,那样的话……说不定能够赢下体能有消耗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