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出众的男子,为何不能是谪仙呢?”
“……你小子别的本事不知道,就是臭美这一条和你大师伯是师出同门。”
“这叫剑仙的自信。”鹿正康只是笑。
六师叔越看这小子,越有大师哥的神韵了,“你啊,听好我要说的,黄粱子此人之所以不会沉醉,是因为他已经醉了。本就在梦里。你也知道黄粱一梦的典故,黄粱子此人,应当是一枕黄粱的那位书生在梦里的形体。”
鹿正康一愣,“所以我也是……”
“不一定,说不好。去找你三师伯,他懂得多,说不定能看出你现在的问题。”
鹿正康感到焦头烂额,他现在只想考虑剑道的进境,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多少是有些讳疾忌医,他没有应答,只是又取走了一坛烧酒。
一日三餐全靠喝酒维持,鹿正康现在的确是把酒当水喝,只是也喝不醉了,体内剑气裹挟酒气,透体而出,时常呼呼作响,他体表蒙着一层稀薄的酒雾。
年关将近了。
说起来,鹿正康来到这个世界后,每次新年前后,都能看到青宁子。这一次,她会一直陪伴到中秋法会之后。这段日子,若是用在闭关修行,也就是一转眼,不过用在朝夕相处,也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第八百二十九章 又是一年除夕
腊月十六,鹿正康站在山半坡上,飞剑赤靥蛟在他袍袖间旋舞,红光明灭,不过总是暗淡的时候多,顽耍一会儿,飞剑铮铮作响,这是抗议了。鹿正康无奈,只得把飞剑收好。
火克金,通常是这样,金行法力是不适合运使火系飞剑的,甚至火属的飞剑本就不是给剑仙们准备的,而是给那些练气士们所用。
鹿正康已经推演出五行轮转的精要,不过将法力转化后去适应飞剑无疑是有些落入下乘的。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这中间转一圈,颇为磨蹭。上乘的方法当然是激发法力的性质,金行法力直接接引西方白虎星宿法意,化出风力,风助火势,如此就能以金行气御使火系飞剑。
不过,鹿正康却更青睐另一条路。
金行气乃精粹之气,有了形式,填充何种质料并无关系。
他向六师叔学了酿酒的方法,把自己一身的法力,全灌输在地里新种的小麦上,也不多,就半亩地,这些小麦枯死了一大半,活下来的部分,很快成熟,结出一粒粒铁灰色的麦粒,大冬天,地上积着厚厚一层雪,麦秆却顶出雪面,足有六尺高,同成年人都差不多了。
鹿正康把麦子采摘下来,数了数,总计三千七百二十一粒。这些麦粒几乎就是铁砂,完全没可能发芽。他打算将这些砂子都酿出酒来,这也是造化神奇,化不可能为可能。
把这些麦粒用雷水浸泡脱皮,用玉髓乳在地心火脉上蒸制后晾凉,和上酒曲,放入陶坛中,开一凹坑,静待发酵。
这段时间里,鹿正康每日吐纳的灵气全用在温养这个不过二尺之规的酒坛,一周后,他的形体肉眼可见瘦了一圈。
除此以外,他每日能调用的法力极少,腾云驾雾的时候都摇摇晃晃。青宁子知道他是在修行,于是叫他安静在登仙台闭关,每天托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跑赤楼看对象,实在是大可不必。
他们互相也是会通信的,不过频率不高,三两天一封信,而且主要是青宁子在发信,她还是比较忙碌的,鹿正康每天只是无所事事坐在田埂上抱着酒坛,同个怀胎九月的孕女似的。
青宁子在信中不无调侃得将他称为负心人。
“……你倒是同我师哥往来更多些。”
“给你师哥写信是为了旁敲侧击,每封信都在问你的近况。”
“那为何现在不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