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在他承受下了来自天地的反噬，让逐渐独立出来的‘十大原质’避免被崩坏的命运，也让精灵们避免了一次被毁灭的命运之后，他就明白，他已经成为了天地运转下率先修正的对象。

因为，只要他被毁灭，‘十大原质’便必然会重新迎来破灭的命运。

天心难测，那是凡人对于天地的敬畏之言，然而，对于能把握天地运转脉络的人来说，天地无心，唯有衍化，当天地不再难测，顺势而为执掌天地大势，也就并不是什么难事了。

只是同理，当天地大势向着己身碾压而来的时候，根本不可能顺势而为的他，除了直面天地之外，唯一剩下的选择，也便只有周旋了。

“不过，还是容我问一句，时崎小姐你真的想要改变历史吗？”

闻言，原先洋溢着优雅气质的时崎狂三顿时露出一抹张狂的笑意，“叶君的想法虽然不错，但是可惜，一直重复着‘杀与被杀’的过程，我所追求的却不是安稳的生活。”

“那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救赎？”

“都是杀人而已，有区别吗？”

“有！”

直视着时崎狂三的眼眸，叶秋郑重的颌首道：“若是为了‘复仇’，我可以给予你一次机会，帮你填满你的‘天使’所能承载的‘时间’。”

“？”

回应着少女眼中的不解，叶秋微微笑着继续说道：“当然，你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在‘复仇’完毕之后，完全听从我的安排。”

难以置信的望着叶秋，时崎狂三双眼缓缓眯起道：“我若复仇完毕，你便会随之‘消亡’，对你来说这根本没有好处，为什么要如此帮我？”

嘴角微微翘起，叶秋自信回道：“因为，我知道你必然会失败！知道时间悖论么，时崎小姐？”

“什么？”

“你想要去改变历史，那么你有想过，自己其实也是在创造历史吗？……你自以为回到过去是为了改变，那如果说这个世界其实就是你所‘改变’后的世界，你又会有什么想法呢？”

“……怎么会？”

‘想要改变历史的行为’本身，正是建构现有历史和世界的要素，这样的悖论……

“为什么不会，哪怕掌控着时间的你，也终究逃不开因果循坏，篡改世界的轨迹那最少也需要踏足神之领域，才有可能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地方做点修改，而在现在的你身上，我看不到丝毫成功的可能性。”

‘十大原质’已经逐渐独立，叶秋相信哪怕有着天地为之修正，眼前之人的作为也难以修正这一点，这不止是对于掌控着‘永恒的因果之理’的缘的自信，对于曾一式奥义重订天地法理的他而言，更是清楚的知晓其中的艰难。

屹立于‘法理’巅峰，有着‘终焉’真理加持在身，如此的他也只能篡改一些微不足道的地方，他可不认为，眼前的这位少女可以超过那一刻的他，能违逆已经是必然的因果，让‘十大原质’回归世界本身。

第十六章 赌约

目光深深的与叶秋对视着，然而，企图从中找到一丝装腔作势之态的时崎狂三，却并没有找到自身所想要的虚假之意，那平静中彰显的自信，几乎在全方位否定着她的目标。

“……叶君觉得如此说法，就能够动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