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秋点了点头。让玛琼琳·朵昏迷,自然是为了令她不再多受刺激,而如何让对方接受事情的真相,有人显然比他更适合这份工作。
“你们所追求的‘银’,实际上其实并非是使徒,它只是为祭礼之蛇创造‘代行体’而尝试的实验品。那位疯狂的科学家将其命名为——‘暴君’。”
“……‘探耽求究’丹塔里奥!”带着几分择人而噬的杀意,马可西亚斯不由追问道:“你是说,我们追寻的‘银’,其实只是那家伙的一个玩具?”
“并非你所想的那般,马可西亚斯!我虽然不清楚玛琼琳·朵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暴君’分为两部分,‘暴君I’是原先为祭礼之蛇准备的‘代行体’容器,而‘暴君II’散落世界各地,为的只是收集感情。当两者合二为一,便是‘化妆舞会’为祭礼之蛇准备的‘代行体’,而玛琼琳·朵遇到的,应该便是‘暴君II’”
“但是,它只是一个单纯的情感收集器,如果它做出了什么举动,那只能说明,有什么强烈的感情与它产生了共鸣。然后,遵循着那强烈的情感,它动了,完成了赋予它情感的主人所想要完成的事情!”
“……也就是说……”
愣了一会儿,夏娜不由确认般的张口问道。‘悼词咏唱者’追寻着‘银’,而如果‘银’只是她的情感倒影,那么‘悼词咏唱者’所追寻的东西……
对上夏娜的目光,叶秋微微颌首道:“就是如此,‘银’这东西根本就不用追寻,也没有追寻的意义。她所追求的东西,其实从一开始就在自己身上,她要复仇的对象,也并不是外人!”
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不由望向了昏迷中的玛琼琳·朵。
以仇恨为根源生存着,以此为目标追逐着,但到最后却发现,自己所仇恨的目标不过是自己情感所指使的‘傀儡’。这个时候,该恨的是谁,自己么?
或许,恨谁也不再重要了!
追逐的目标如果根本没有意义,那么仇恨只会是一场笑话般,一场可悲的笑话。
“……‘不用去追寻,该出现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指的就是这个么?”
想起‘拉米’提示,这一刻,马可西亚斯才真正明白其中的含义。目标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又何需去追寻。而下一句的言外之意,不外是,不该出现的东西,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只要不出现,不明白,就能一直追寻下去,而明白了一切,却几乎是在否定着自我的一切,否定着自身存在的意义。
场中有些安静,而叶秋也没有在多说什么,转过目光,抬眼看向了空中的‘神门’。
‘神门’既然已经开启,喻示着‘无何有境’的创造也已经近在眼前了。这份进度,对他而言无疑是一大优势。越是快速,那位苏醒过来的概率就越低。就算是苏醒,休养的时间越短,对方离全盛状态的差距自然也就越大。
一切已然快要到收官的时候了。
下意识的,他的目光转向了飒爽的收起‘贽殿遮那’的少女,不管胜与负,他都必然将要离开这个世界。这并不是难舍之事,这个世界并没有多少值得他留恋的东西,只是对于这位他想要带走的少女而言,这个世界是否也如他这般。
或许,不可能吧!
就算是一位‘火雾’,这个世界也有着她的‘眷恋’……小说之中,女子抛下一切随着男子远走他乡,从外人角度看去是一种浪漫,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之时,所能感受到的,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终究也掩盖不了他将要隔断少女与‘眷恋’的真实。
察觉到叶秋注视的目光,收起‘夜笠’夏娜不禁歪了歪头道:“怎么了?”
“没事!”叶秋缓缓一笑,收起了开叉的思绪,“只是夏娜的话,我果然不想放手呢!”
但就算如此,也无法改变他将要带着这个少女一同离开的决心,因为他啊,就是这么一个自私之人。
“……你……你你突然说什么?”
话语是如此的突然,以至于刚刚收起兵刃的少女愣神了三秒之后才反应了过来,而察觉到此地众人望向她的目光,顿时脸色羞红的跺了跺脚,磕磕绊绊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