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闲聊，约翰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道：“其实我一直在想殿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有结论了？”

“不，算不上是结论。”约翰微微摇首道：“之前我一直觉得殿下应该就是那种最像‘人类’，却永远也成不了‘人类’之人，只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弄错了。”

“殿下曾偏爱过使徒，也偏爱着‘火雾’，就连与我这种即将消亡的‘密斯提斯’也能随意的闲聊，恐怕在殿下眼中，人类、使徒、火雾、亦或者是密斯提斯，根本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殿下的行为举止看似像‘人类’，但那遵从自我喜好的行为方式却更像是‘使徒’，只是非要概括的话，殿下或许就是殿下吧！……因为不管是‘人类’，还是‘使徒’，都已经无法完全形容殿下的存在。”

闻言，叶秋随意15一笑道：“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很高的评价，只是为什么我听起来说的好像不止是我，而是我们呢？”

“这或许就是我跟殿下小小相通的地方吧！只是同样舍弃了‘人类’的身份，我却做不到如殿下那般，将一切真正无视，总得来说，我应该是偏向了‘使徒’。或许，这才是‘零时迷子’离我而去的因由吧！”

说着，约翰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如果可以活着，没有人希望自己死去，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拿回‘零时迷子’，只是知道的越多，才慢慢发现，被自己制造而出的‘零时迷子’，已经渐渐的不属于他了。

他不相信宿命之言，却无法忽视逐渐清晰的因果。‘零时迷子’需要行使自己的‘使命’，而他这个已经偏向‘使徒’之人，已经失去了与它共同行使‘使命’的资格。

“说起来，殿下一直挺看重那个小子的，突然之间却选择的放弃，难道是因为‘零时迷子’不再重要了？”

“不是！‘零时迷子’的重要性从来没有变动过，我也没有怀疑过悠二的成长，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能助我一臂之力，只是可惜一些事情却发生了变化，‘风暴’已经提前开始。所以，与其让还不成熟的他踏上‘战场’，不如就此退上一步。”

“……就当是身为老师我，送给学生的最后礼物吧！”

看着叶秋风淡云轻的神情，约翰不由追问道：“虽然不知道殿下想做什么，但散失了一个‘助力’，成功率总不免会降低吧！殿下在他身上倾注了不少，就这样随手放弃，不觉得可惜吗？””

闻言，叶秋不禁摇首道：“只是随手之举，又谈何倾注。而且不管他如何选择，都已推动了重要的一环，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约翰脚步一缓，翘起的嘴角露出了几分混杂着苦笑的微笑，“如果这是‘随手之举’，那么殿下对于‘倾注’的理解又是什么呢？”

“嗯！”

听到这番话语，叶秋脑海中不由闪过了两个被火焰渲染的少女，只是同样被炽红火焰包围的她们，闪耀出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色彩。

“我所倾注培养出来的人，注定会是堪比神之柱的存在。”说着，不自觉的温柔在他脸上的展露。

“！”

约翰浑身一震，望着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叶秋。这一刻，他终于有点理解，对方为何对诸多东西毫不在意了。比起他真正能赐予之物，这‘随手之举’或许真的不值一提。

‘只是，您的随手之举，对于很多人来说，恐怕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殿下！’

轻笑之中，随着叶秋走进屋内，约翰的身形也缓缓匿迹。

即将消亡的存在，得其恩惠勉强留于世间，等待着自己心爱之人的到来。

……

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