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萝莉加一个御姐，可惜少了一个露腋的蓝白巫女。

“请坐！”

没有过分的客套，红衣长裙的女子一指地面说道。随着她的话语，两根御柱顿时无声的升起，露出一截化为两个石凳。

叶秋扫了一眼御柱，只是两根不起眼的御柱就令他知道，自己今天没有白来。古来都有不少擎天之柱之说，东方传说中的建木，顶天立地的不周，亦或者是西方的世界树其实都包含了擎天的概念，而御柱或许比不上之前说的这些，但概念上却差不多。就像家中屋子的顶梁柱一样，柱子早已经不知不觉之中，被视为了顶天立地之物。

正是有了它们，才真正分开出了天地。它们屹立在大地之上，擎于天空之中，让天地的概念清晰的显化，而且它还有一个象征，那就是连通天地之物。一根小小的御柱，却是天与地的共同产物，也正是‘乾’与‘坤’的神明最好的象征物。

没有推诿，叶秋和八云紫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目光从存在感十足的红衣女子身上移开，叶秋才有空仔细打量着另一个呆萌的萝莉。她穿着一件宽袖的白色里衫，外着分段式的紫色上衣和长裙。长裙和上衣之上更印有几只青蛙，就连帽子也奇异的与青蛙有几分相像。如果贺茂忠行送上来的资料不错的话，她其实并非是掌管青蛙的神明才对，这样的装束，只能说明她真的很喜欢青蛙而已。

而奇异的帽子下是如同稻穗般的金发，她的头发其实并不算长，只是耳旁两缕红绳系着的金发却又稍长于脑后，柔顺的滑落在胸前。令人感到奇异的是她的眼睛，一眼望去，她的眼瞳仿佛和发色一样呈现着金色，但仔细观察之下，却又觉得那只是折射着发色而产生的颜色，一时间就连他也无法辨出她的眼瞳真正的颜色，不过有不从化身的他能看出，这是神性之色。

这个一个神性远远压过自我的萝莉，或许这就是土著神的特性。作为完全回应着人类祈愿而生的他们，起初或许就连自我这种东西都不会存在。信仰赋予了他们神性，这份神性本能的回应着人类的期望，这就是土著神最初的宿命。哪怕是立于土著神的顶点，掌控着‘坤’的存在，她也依然没有完全摆脱这份宿命。

这并非是因为她实力不够，而是因为土著神对信仰的依赖性。真正的神明虽然也喜欢信仰，但其实作为自然化身的他们，对信仰的依赖并不是很大，而神性更多的是他们的自我体现。这点之上，土著神就大大不如了。由纯粹的信仰所组成的他们一但失去信仰，就已注定了消亡，而因为最初因为没有自我，如同机械的神性才是他们的真正主宰。

就算后来渐渐的衍化出了自我，但为了生存，他们只能吸收着信仰，而信仰只会壮大她的神性，神性又压制着自我，如此之下，越是强大的土著神产生自我其实就越难。也正是如此，土著神与真正的神明相比，他们永远缺少了那份绝对的自我。相比于自然化身的神明，土著神才是被人类牢牢束缚的神明。

所以，能拥有了自我的土著神，不一定都强大。但是能屹立在土著神的顶点，却还能在信仰的侵染下保持着一份自我，这无疑彰显着这个有点呆萌萝莉的强大。

察觉到他的视线，娇小的神明也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清澈！

这是叶秋瞬间的感觉，如果把幽幽子纯洁的目光比喻成毫无杂质的蓝天的话，那么这个娇小神明的眼神就如清澈见底的一湾湖水，两者看着相似，但本质却截然不同。蓝天最多只会被云层遮挡，而无法令它失去原本之色，但是湖面却能倒映太多东西了。

恐怕就连这金色的眼眸也只是倒映着神性之物吧？永远只能在‘自我’与‘神性’之间徘徊，这或许就是土著神的悲哀！

“这就是怜悯吗？”

哪怕是一闪而过的感慨之色，终究没有逃过娇小神明的目光。随即，双方的话语在她一指叶秋的眼眸中展开。

“或许吧！”没有反驳，也没有正面回应，叶秋棱角两可的回答道。

娇小神明一歪脑袋，不解的追问道：“为什么？”

“……大概是你我想法不同吧，毕竟追逐自由是人类的天性！”

被土地限制着，被信仰束缚着，就连自我也被压制着，这样的生存方式在他眼中无疑是可悲的，不过，这也只是他个人的看法而已。存在即合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些想法自己感慨一下就可以了，妄加去评判，那是自大的表现。

“我，不自由吗？”

叶秋摇首一笑道：“那终究是我的看法，你自己若没有感觉到束缚，那说明我的看法完全是一种偏见，是你根本无需在意的东西。”

“是这样么……”

娇小的神明好似陷入思绪了一般，清脆中带着一丝稚嫩与威严的话语缓缓落尽，最后悄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