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学业。”
“公子策忙于咸阳工程,虽不及陛下十一,姑且也可称为勤勉。”
嬴政的唇瓣微微勾起,形成一抹肃正的微笑,眼瞳看向令事。
“也不是工作,是私下。”
“非先生说你对他,亦或是他对你,相处时都挺特殊的。”
意有所指的说完,嬴政似笑非笑的欣赏着令事小姐脸颊一瞬间闪过的微表情。
“是……吗?”
她小声嘀咕着,没有承认,因为没有答案,所以视线投向了嬴政。
“特殊的,陛下是指什么?”
嬴政摇了摇头,没做出解答,“你与朕相处十年,朕不可能对身边人的情感变化都一点儿察觉不到,何况非先生还在扶苏与燕策的未来教育中特意提醒了朕。”
正厅侍立的几名女官脸色齐齐泛白,互相悄悄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目光,表情都紧张了起来。
前一阵子公子策在王庭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难道败露了,该不会嘴特碎的商姬大人……也不应该呀,商姬大人都已经锁柜子里了,钥匙都让一只白狼给叼去了,商姬不在,没道理啊!
人人自危,殃及池鱼的窒息气氛席卷而来,令事小姐若是倒台,她们最低也是个帮凶,且不说扶苏公子会不会暴走,仅仅陛下的余怒就够让她们手拉手扑街。
变化……
对令事而言,除了要追随的陛下,还有其他值得去令她改变变化的么,无意间,脑海中回想起了那一天的记忆。
大病初愈的她,安静走在冻结的湖畔,当最虚弱之时遭遇到生命危机,于那少年而言,她应是可有可无……不,应该更正为除之而后快的宿敌。
如猎豹般的身影从林木间疾驰而过,时间恍若凝固在那一须臾,抱着她,撞碎了冰,少年手肘处流出的血与冷水混成别样的颜色。
最终,拉着她躺倒在湖畔,满身污泥,凛冽的晨风中,尚且算得上白净阳光的脸蛋染成了灰黑,狼狈得没有一点儿要搅乱七国的王族模样。
没事了……
这种愚蠢的话竟然是那个少年说出来的。
是被那个笨蛋影响到了吗?
为什么……要救她?
怀着混乱的想法,令事小姐不知该对面前的皇帝陛下如何诉说现在糟糕的思绪。
“你一向不会对朕说谎,这一点,朕是知道的,只是你对那孩子的变化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