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便再无价值！”

时间城主说着绝情之语，淡然道：“你要记得——你吾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注定该死亡在嗜血者之祸的世界；天意不再眷顾，往后每一次危机，都可能真正让它走向永恒的寂灭，吾寻找迟中务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他，先天具有干扰一切既定天命的能力——但若是他真的不能通过这一次的试炼，那么……”

时间城主微微叹息道：“反正他也早就死过很多次了，不是吗？”

“唔……我记得当初城主还骗他说那是平行世界的他呢！”

“呵……”

时间城主放下茶杯，目光注视着遍照之镜：“借踏入登佛之境的一步莲华实现吾的构想，抢在大劫来临之前完成对他最重要的一次试炼……如果失败了，还有时间弥补。”

他长叹一声，转身过去。

“如果说善恶二体是释迦对一步莲华的考验，那正反二体就是吾对迟中务的考验了……希望这一次，他还能够发挥他天命破坏者的能为，能够完成这个艰巨的考验！”

————

“无艳……姑娘，这仅仅只是吾为人完成最后遗愿而已，并无其他的想法，请你接受吾的道歉。”

姥无艳故作冷眼，清高不语——自那人离去之后，她竟觉自己似乎难以自持，总在夜深人寂之时幡然而醒。午夜梦回之刻，仿佛一种失而复得的温暖，又在自己身上得而复失了。

复杂的感情与焦愁的思绪令她完全沉浸在一种患得患失的心态中，不但忽略了师尊薄红颜同样也出现一些类似症状，而且还令她的自制力再度下降了。

就如同这一次——迟中务仅仅只是派人送恨不逢的遗物去绝仙谷以完成承诺，便令姥无艳忍不住借机发作，然后把握机会私自离谷，前来南武林“讨个公道”。

当然……一时心血激上头的女人，也完全不知道薄红颜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并且已经起身追来的事。

“你的话令我难以接受！”

姥无艳固执地盯着迟中务：“你是不是认为恨不逢和我还有什么瓜葛，想用这个来羞辱我？”

“绝无此意。”

迟中务不蠢——而且他的脑子里也塞满了几十年沟女的经验和能力——不过是因为性情使然，他并不想继续使用而已。

不着痕迹看一眼陷入自我催眠脑补之中的姥无艳，迟中务心里叹口气——女人一旦在某些问题上钻了牛角尖，那真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的。

“若非如此，我找不到你这样做的理由……”

姥无艳转身，冷冷说道：“你不会不知我有多厌恶他，有多想永远不见和他有任何关系。”

“这件事是吾欠考虑了——连累无艳……在中间难作，是吾疏忽。”

一句拉近关系的无艳称呼暂时清除了姥无艳心头的闷气，女人转过身来，一言不发。

“此事若能说开，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众人都能明白，无艳你已经从头开始。”

“你就是这么没有担当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