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他将他所获得过的荣耀一一叙述出来的话,想必他自己都不一定记得自己到底获得过多少荣耀,作为战场中一颗最为闪亮的明星,陈炎中后期在战场上的主要作用其实依据不是单纯的杀敌了,而是作为一种精神鼓舞着一切和他一同作战的士兵。
他的荣耀数之不尽,哪怕是用他所获得过的勋章来展示他的功绩,就凭他这副小身板,连获得的勋章的二十分之一都戴不完。
勋章护甲也不过如此。
而那堆积如山的各式勋章,此时正静静地躺在陈炎的军火库中,它们,掩盖了战争所带来的灾厄和苦难,仅将‘英雄’一词变为战争之后民族或是国家间最为耀眼的存在,以此来将战争正义化。
陈炎呆过数不清的军队,服役过各种各样的军种,与自己最敬佩的长官亲切交谈并制定战术,或者是化作敌人,与最为敬佩的人针锋相对,有过成功,当然也就有过失败。
甚至于陈炎自己的国籍都变动过无数次,无疑是一件嘲讽异常的事情。
不断地催眠自己是某个民族,是某个国家的子民,自己的行动不仅仅是为了活下去而进行,更是为了身后要保护的……那群自己从未见过的‘同胞’。
但随着阵营更替,陈炎的一切也就变了,他的矛头一转,只得对向那些‘同胞’与战友,对向那个不久前还和自己谈笑风生、互相对眼的长官,他们曾对自己寄托的期望,到了最后……只不过是变得更加黑暗罢了……
狭义上讲,陈炎的勋章即是荣耀;广义上说,陈炎的勋章即使罪恶。
他的军衔以及其所带领的军人,从某种时刻来说已经不再是国家的骄傲,而是政治的需要。
陈炎,这个男人,他是绿萝,有着内心坚持的善意与想要向往的幸福,但同时他又像一朵不愿绽放的格桑梅朵,对于自己的真实内心,想要去怜惜,却又没有勇气。
有时候,直面自己的功勋,也是一种勇气。
此时他的花瓣,似乎终于开出了一丁点儿缝隙。
陈炎不卑不亢地将自己的主要头衔说了出来,他的眼眶分明,神情中充斥着肯定。
边上,听到陈炎的自我介绍后整个人都愣住的蛭子影胤歪了歪脖子,他好像还在整理陈炎所报出的每一个头衔代表的意义。
他还没说话呢,就有一名带着眼镜,身穿灰色西装的一名民警公司社长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好笑,实在是太好笑了!不但是三个国家的军官,并且最高还是少将呢,那请问少将先生您为什么要屈尊来当一个小小的民警呢?年轻人连说谎都不会说,逻辑上就没有一个通顺的点。天童社长,您手下的民警看起来想象力还蛮不错的嘛!不如别做民警了,去当个喜剧演员然后竞选总统会更实际一些。”
“大辅社长你……”
天童木更俏脸一板,眼里似乎都快要喷出火来了,但又因为陈炎的话在大多数人听来都没有逻辑可言,天童木更也就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
大辅社长不屑一笑。
“前一千的民警又怎么样?满嘴跑火车的人怎么着都不会靠谱,一个排名五千但老实可靠的民警和一个排名前一千但满嘴胡话的家伙,要是我的话肯定就选排名五千的民警了,毕竟可靠的人有可能能救你,不可靠的人那是连救你的可能性都没有。”
“哈哈哈哈……”
“大辅社长论证的不错啊,和我想的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