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这嘴简直是弑神者界的郭德纲，破口大骂，即使是老侯爵脸上都有点阴沉。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兴致，很显然，他为即将开打这件事心情大悦。

所以说老侯爵这种弑神者，说白了就是闲的缺爱。他这种归类于孤寡鳏独的就缺儿孙满堂。但你也知道，这种中二装逼犯一般都脸皮贼薄，正常渠道找对象绝对费劲儿。而且估摸着他年轻时候故事估计也挺多，反正结果就是孤苦伶仃一人终老。

所以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作死，干架，怎么刺激怎么来，反正活了三百年来怎么的都是赚的。

他这样倒是和那种活腻了找死的吸血鬼不一样。吸血鬼那是活腻了，他是彻底解放天性了。天不怕地不怕，所以干的事儿出圈出彩。

因此，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只要你跟我干架，怎么的都行。不是非得不从之神。

“你现在可是带着拖累呢，年轻人。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冒冒失失，桀骜不驯。真好，让我回忆起年轻的时候了。”老侯爵颇为感慨的说道。

“那挺好。不气盛那叫年轻人吗？”白秋的手上浮现出白光治好了小町的伤，让她能站起来，“麻烦你躲一躲了。”

“嗯，你要小心。”小町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只能是拖累。

说完，白秋就把小町收到了毗湿奴之泪里。

“哦？那是神明的道具吗？真是稀奇，莫非是抢夺过来的？”老侯爵那是何许人也，一眼就看出毗湿奴之泪的不一般。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东西都能通过掠夺而来，你应该心里有点B数对吧。”白秋话里带刺的说道。

没想到这句话却跟得到老侯爵认同似的。

“没错，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东西都能通过掠夺而来。但掠夺能够简单轻便的解决大部分事情。能用武力就可以办到的才是好事，需要用武力之外的手段，那就是麻烦事了。我喜欢好事，不喜欢麻烦事。”

得到认同的白秋并没有感觉高兴，他一抬手，天空电闪雷鸣，沉闷的雷声在云中压抑着。

“我们其实很像的，在许多方面。啊，暴风雨，我喜欢暴风雨。那肆虐的风暴总让人心情愉悦——弑神者的权能都和弑神者的本性有关，你能篡夺到如此狂暴的权能，说明你的内心有着和我一样的狂野，不是吗？我们骨子里是一样的暴虐。”

老侯爵接着白秋呼唤出来的雨云，也呼唤出一片暴风雨来，暴雨与暴雨撞在一起，两股狂风针锋相对的撞在一起，就像是两列迎面撞在一起的列车，四溢的狂风如同千把剃刀，将树木折断 ，就像是发脾气的小孩轻易撕碎卫生纸一样容易。

莉莉娅娜则是在暴风雨中狼狈不堪，只能勉强用魔术来自保。

“看啊，这是存在于你我内心里的暴虐。你何苦去压抑着暴虐，那种顾忌太多的日子又何尝不让人难受，就像是自己给自己带上了镣铐！王怎么能被镣铐束缚？不是吗？”

老侯爵的声音很有穿透力的响彻在这里。

“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狗也可以做到，猪也可以做到，那些没有智慧的野兽都能做到。为什么要做人呢？”白秋怎么会被这种话语影响到？他生长在涂山，正是因为作为人类的他生长在非人类的地方，所以他才会更多的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人的问题。

人，是什么。为什么妖怪修炼十二层楼，炼化横骨，要去做人呢？

白秋心里当然是有答案的。他几乎没有迷茫，他的经历锻炼出一个极具韧性的怪物。不会刚则易折，不会柔则无定。

他不认同道德经里说的因为刚者易折，所以惟至阴至柔方可纵横天下。

他的坚韧，不是任何人可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