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高烧。
名为藤丸立花的人类昏睡不醒的躺在床上。
白秋站在床边,为她针灸,刮痧,用药,火罐……她的状态微微有点好转,但仍然见效甚微。
很显然,传统的中医方法很难救助少女,因为少女的病症是和其他病症不同的。
她虽然表现出高烧,胡言,昏迷的症状,但她的肉体微妙的处在正常状态。
这些平常治疗高烧的方法虽然有点成效,但始终见效不高。
白秋和立花不同,白秋能完全接受那个东西,甚至听他唱歌,但立花不同。她能够支撑是因为曾经和拥有加拉哈德灵基的从者签订过契约从而获得了对此类技能的抵抗力,但抵抗力终究只是抵抗力,超出范畴之后还是受不住啊……
少十三也会医术,但他的医术和白秋的没法比。他的医术主要的用途都是如何治疗自己,比如从赫卡蒂那里学的,比如从斯卡哈那里学到的,比如阿斯克勒庇俄斯。但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精力毕竟是有限的,还不是从小学习,因此只能治疗一下常见的疾病。即使是回到现代社会,他也很少再有施展医术的机会,因此根本派不上用处。
他只是很忧郁的站在立花的床前,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似乎有点想法了。”白秋为立花盖上被子说道。
“这个世界是个故事世界。或者说游戏世界也行。因为一个好的游戏也要有好的游戏文本——我们现在都是故事里的人物或者说是游戏里的角色。”少十三说出了他早就跟众人说出的推测,但很明显,他不是来重复废话的,“黄金国的故事,桃花源的故事,不夜城的故事,伊苏的故事……以及克苏鲁的故事。”
“克苏鲁?这个名字听起来好陌生。”白秋在这些关于西方名字的东西面前,简直和文盲无二。
“是指HP洛夫克拉夫特所开创的近代新式恐怖小说,克苏鲁神话系列吧。在20世纪开始被很多爱好者演绎编纂,甚至有的根本不能算是洛夫克拉夫特式恐怖小说,也被算入其中。”
达芬奇的声音响起,让气氛有点沉重。
“用异地生物、宇宙的浩瀚与未知,来描述超出人类理解范围的新式存在,由此引发恐怖。在这个世界里,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折磨的是人的理智,让人的理性感觉恐怖而非感性。他很少使用血,骨头,肉这样的事物来吓人,而是什么粘液、不可名状等东西。”
少十三补充道:“你不是也见识过那个怪物了吗?你的内心感受是什么呢?从你是弑神者的角度看,你或许觉得并不算什么,但要是对于一个弱小的,普通的,连异人都不是的人类来说,那简直是噩梦。”
“……”白秋回想起那种本能的抵触和反胃来,他不得不承认,如果那种东西真的出现在普通人面前,他们一定会很快的发疯掉吧。
能够抵挡这种异状的人只有意志极其坚定的人。这不是单纯的理性说的意志坚定,而是某种超理性的东西。超理性这个词在中世纪哲学里经常被提出。
比如老天师那种,真真切切看破了大部分事物的人。比如古代留下姓名的那些斯多亚主义的哲学家,比如六祖慧能这样真正有智慧的禅师——
不执著于外物,也就是能拿捏好放弃不管不顾和生活之间平衡的人,他们或许能够抵御这类的异样。而这类人纵观人类历史也没有多少。
亚里士多德曾说,人是理性动物。对于人类来说,这种家伙简直是天敌。
“你曾经说过那个怪物的歌声里隐约能听到克苏鲁的字眼吧。如此看来,在湖水深处应该还有某个‘故事’。没错,是克苏鲁的故事。克苏鲁所居住的拉莱耶——”达芬奇的声音传来道,“如果能去那里的话,应该会有办法。而这些人中,能够去那里的就只有你了,白秋君。”
“!!!”
白秋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