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出现了被救老人的样子，只见他不断哭泣咒骂着，咒骂着那个将他救出来的人。骂的很难听，很悲愤。

黑旗零当时身子就僵在那里了，莫明的委屈瞬间让他差点哭出来。

“这是我要告诉你英雄的第一课。你帮助了别人未必会受到赞扬。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他们会指责你苛责你。现实生活里确实有这样一批不知道感恩的人，会拿着别人的善意当做是自己兴风作浪的筹码。他们的灵活和他们的现实一样，卑微丑陋。哦，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表里如一吧。”

白秋耸耸肩：“不要怪我啊，你看，英雄毕竟不是活在故事里的角色。你想要当英雄，就必须先认清现实了。”

黑旗零拳头捏的死死的，之前在巷子里的时候，全身大面积烧伤那种痛苦，都要比现在好受的多。感觉就像是心脏被无数层厚布死死蒙住，喘不过气来一样。那种难受无以言表，就痛苦而言比起肉体的伤痛更让人难受。

“别着急啊，零。这才仅仅是第一个人。来说说第二个，被你击倒的男人和被你救下的女人。被你救下的那个女人，嗯，怎么说呢，是一个坏到家去的坏蛋。女人通过游走于上层社会，出卖‘贵妇’的身体，获得了权势。男人被她玩弄的家破人亡，仅仅是因为她觉得男人妻子的头发比自己好看。所以男人是来复仇的，如果不走这样的途径，他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复仇无望。毕竟一方是豪门权贵，一方是撮尔小民。”

白秋的话语一点一点，像是锤在一样砸在男孩的内心里，他捂住胸口，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如何，这就是你面对的现实。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正确？英雄？在对于现实一无所知的时候，喊出这些口号不过是自说自话而已！你要如何？你要怎么做？”白秋转身，向着练功房门口走去，“打了一个月的游戏，我也困了呢。对了，现在的时间是我们进入练功房三小时后，我已经解开时间闭锁了哦。”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只留下一脸被玩坏了的黑旗零，跪坐在地上。

有的事得自己想明白。老师不能直接告诉学生答案，答案毕竟还是要自己去得到的。

与其自欺欺人从而被世界所伤害，失控，不如真正的去了解这个世界，再做出抉择。

白秋当年也面对过类似的问题，不过他当时得出的答案是走自己的路让BB的人滚蛋。不过他也是自那个时候起就放弃想成为英雄这件事了。

英雄要保护的东西太多了。

但白秋总感觉，这其实是一种逃避。听起来否定英雄排斥英雄的言论很帅气，一方面谈论现实问题的时候很现实，但白秋总感觉这其实是一种懦弱。

因此尽管他不承认自己是英雄，可还是在关键时刻站出来，用尽全力战斗的时候还会分心去保护其他人——

但对于英雄……白秋自己也很迷茫。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教导零。因为每个人的情况是不同的，同样的事，每个人得出的答案也是不同的。

白秋只会带他去看，把自己会的教给他。黑旗零的未来，还是要他自己去决定。

虽然他是个行为中二说话中二的家伙，但他的思想意外的三观正常，是个假的中二病。真正的中二病即使说话正常，行为办事很正常，但思想却中二的一匹。

也不是白秋说话方式中二，而是他生活的环境太古风了，而且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非自然的环境，因此他说话在正常人看来就很中二。

白秋觉得自己很正常，因为带点古风的说话方式搁在现在就是中二嘛。而且和他打交道的都是什么这个古妖那个大魔的，每一个人类。这些活久的家伙本来说话就和现代人不一样，行为举止也和假酒喝多了一样。白秋近墨者黑，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但好在涂山教育天下第一，至少白秋三观很正，想法不歪，就是偶尔惊世骇俗一点。

出了屋子，走到楼上，静花和惠那已经聊的差不多了。虽然白秋过了二十多天，这边才过仅仅三小时。

“怎么了？教导完了？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