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娜难得说起了过去那些主管的故事，明明上面几分钟她还说过，浪费时间可耻来着，到这里怎么突然停下了？

“您很疑惑，为何我会说这些？很显然，记录部的部门主管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需要您稍等片刻。”

“那么请安静听我继续说。曾经有一位主管，似乎拥有相当独特的、提前预知相当之久的、未来的能力。让公司一直保持着十分稳健，且不偏移的进度中。”

“那位主管总能够做好一切预防措施，任何危险都会被回避，甚至能够精确到某一位员工所行走的路程，是否会干涉到公司的运转。”

克里斯蒂娜安静的睁开眼睛，比起她本人偏暗色的认知滤镜调整，她的眼睛看起来仿佛在黑夜中亮起的宝石。

“我很信任，且希望能够让公司继续运转下去，甚至隐约生出期望，期望着也许那位主管能够带领我们，抵达终点，越过在这里所遭受的苦难，最终铸就出结果。”

“但正如您正坐在这里一般，他失败了。”

主管安静的坐在没有靠背的板凳上，腰杆挺得笔直，他很想询问细节，但现在的克里斯蒂娜看起来……嗯，不太像是会回答问题的人。

“您以为的失败，是怎样的失败？工作出现差错，导致连锁崩溃，然后我们将无用的主管丢进焚烧口，或者液压机下面？”

“并非如此，他仅仅只是消失了，坐在您现在坐在的位置上，嘴里念叨着‘这件事不该这样，我一定会成功，欺骗世界也是欺骗自身’之类的，犹如狂人的呓语一般的话。”

“随后他就消失了，就像是幻影，或者说从未存在过一样，坐在那里，变成透明的影子，然后不存在了。”

听起来是被异常攻击了。但克里斯到现在都没说过‘异常泄露’的话，那看起来问题出在那位主管本身。

“在付出了足够惨痛的代价之后，公司总算重新回到正轨上，而正如您所看到的，您所收容的【世界线观测仪】便是来自那次灾难一般的后果，所研究出来的事物。”

克里斯蒂娜说完后，又平和的闭上眼睛：“我不清楚您到底是如何找到它的，也不想重新调取数据库，去翻阅那些已经无价值的损害报告……好了，记录部主管已经就位，我将会为您连线到那边。”

主管叹了口气，就当是听了个故事。然后他随口问了一句：“话说，那个主管叫啥？好歹我还能引以为戒不是？”

“……是一个无聊的名字，您一定知道，但却不会再次出现的名字，仅此而已。”

…………

……

说实话，克里斯蒂娜莫名其妙的聊起以前的事情，只能说明工作进度确实在加深。不然这个毒舌AI，可能永远不会跟主管说起他不会询问的问题。

主管摇着头，伸手拿起水银灯落在桌子上的羽毛，随后忽然将它插在水银灯头发的缝隙中。

在她疑惑的转头看过来的时候，主管顺手将另一根放在另一边，左右对称……但说实话吧，看起来更像是水银灯长了一对黑色的兔耳朵。

“嗯，比之前要可爱一些，智乃应该会很喜欢，所以您不会用羽毛糊我一脸对吧？”

“……哼，真无聊。”

转过头，水银灯抱着胳膊，继续看着巨大的屏幕墙壁，而那上面的画面也在不断地变化，最终停留在一个有些奇妙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