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朱雀，玄武各司其职。我青龙七宿呢……负责处理大洛境内突发的修仙者违反了大洛修者守则的案件，这也是为什么你们会被带到这里来的原因。哦对了，给你们带路的房宿，房日兔，他钻洞打洞是不是很有一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皓安为了不让青龙尴尬，稍微应和着笑了两声。

“呃……怎么说呢？”青龙挠了挠自己硕大的龙头，“把你拉到这，除了公务本身的职责以外也有我的私心，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为了避免让你反感，我就直说好了。”

“顾小友，你觉得整个大洛，现在正常吗？”

顾皓安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茫然。

怎么突然又开始考我政治了？

青龙给了顾皓安思考时间，同时自己也慢悠悠地说道：

“你看，修者与凡人之间仍存在无可逾越的巨大鸿沟，但议会却这样堂而皇之的将一切全部揭露了出来，你与北宫大小姐的战斗，如果不是当地保卫局的人蹲在一旁监管，估计波及而死的凡人绝对不下百人。”

“在仙道纪元的时候，凡人的归凡人，修者的归修者，仙尘两离，各得一世。凡人自有生老病死命道轮回，修者自追求世间真理无上大道，两者互不干涉。”

“但现在修者的社会却和凡人的社会重叠了，你觉得……这正确吗？”

青龙凝视着顾皓安的眼睛，想要从中得出一个答案。

顾皓安沉默半晌，然后挠了挠自己从战斗完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好好打理的头发。

“首先，我觉得对一件已经发生且没有任何改变余地的事情谈论对错是一件很浪费时间且没有意义的事情——对于现在正在前进的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其次。”顾皓安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指了指简易的铁质桌子，指了指青龙杯离的茶，指了指自己的可乐。

“你现在所依赖的绝大多数东西，都是你口中的凡人创造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修仙技术和科技结合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吧？”

顾皓安挑了挑眉：“你觉得，到底是修者改变了这个社会，还是你口中的凡人……改变了整个修仙界呢？”

“我不知道你问这个问题，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进而获得什么利益，我对这种事也不怎么感兴趣。”

他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只是你的问题很大程度上激起了我的兴趣，所以我才会坐在这里慢悠悠地和你聊天。”

少年的眼瞳中跃动着戏谑的火焰，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律动着不知名的节奏。

“至于正确和错误之分，我并不在意，因为我更在意的是这个世界会不会因此变得更加有趣。”

青龙的神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那么……顾小友是一个纯粹的享乐主义者吗？”

“我不知道你所定义的‘纯粹享乐主义者’指的是什么样的人。”顾皓安耸了耸肩，“但我希望这一切的乐趣必须是建立在合理规则的基础之上的。”

“规则？什么规则？”青龙笑道，“人情世故？道德规范？还是对高位者而言最珍贵的统治工具……法律？”

“嗯……如果硬要算的话，其实都可以归类到一个范围里面。”顾皓安一本正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