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霸碎！”

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了那骇人的轰鸣声。

钟离的身体倒飞出去，左青雨一手将长剑插在地面，一手揽住了北宫庭月的腰，以免已经快要脱力的她被那狂暴的气浪掀飞出去。

钟离没有声息，那怪物也没有声息。

“死了吗？”

左青雨朝怀中的北宫庭月问道。

“咳咳……不好说。”

脸色有些苍白的北宫庭月按着左青雨的肩膀缓缓站了起来：“不过如果不死，也不会再有多少余力，应该是你我能应付的，放心吧。”

于是左青雨再度抽剑站在北宫庭月身前，纹丝不动。

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任何声音，除了——

“草……”钟离的咒骂声在她们身后响起：“要是这次给的东西不够意思，我可就亏大发了。”

可就在他们都稍微放松了那么一些，以为已经快要结束了的时候，那道他们现在绝不想听到地声音却再度响起，并且与之前的……截然不同。

如果说，之前的黑袍人像头没有开化的野兽一般愚昧；那么现在的黑袍人，仅仅只听声音，就能感受到他的位格。

“原来是我弄错了……”

他的身影重新凝聚，只不过并不再是以那副怪物形态，而是重新以人身面对着他们三人。

“那一剑……”

黑袍人将视线投向了左青雨，言语中满是毫不吝啬的赞赏：“超越了境界，超越了道法的一剑，你是真正的剑道天才……不，应该是修道天才，在仙道纪元那个群星并起的时代，也必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与你这一剑相比，无论那两个小家伙如何优秀，都有些黯然失色了。”

他微笑着说道：“我得谢谢你，小家伙。”

“之前的丑态，有些丢人。但我与龙血秘境意志对抗的过程中，由于道法问题，所以理智都受到了极大的压制，所以受到你这一剑的，是没有多少理智的我。”

“而你的那一剑……让真正在和秘境意志对抗的我，以第三人称的回忆起了那段绝望岁月，却没有真正重新体验那番绝望，反而重新经历了……我的人生。”

“托你的福，我看透了很多东西，也明白了很多东西，跟重要的是……你把我的理智从和龙血秘境意志对抗的过程中拉了出来，让我明白到了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他笑道：“如果晚一步……就晚那么一小步，我的理智还没有接管这副身体，做出最正确的反应，而是继续像野兽一样胡乱使用力量的话，我这副被龙血秘境压制的肉体还真的会因为那个小家伙的那一拳而彻底崩解。”

“而那时候，失去肉身凭依的我，必然斗不过龙血秘境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