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顾皓安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道稚嫩又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无异冒犯……但请您……开放……灵识……”

祂这般敬畏而惶恐地说道。

顾皓安先是一愣，然后照着祂地意思这么做了。

雷霆飘到顾皓安的额前，怯生生地点了点他的眉心。随后，顾皓安的脑海中便开始如放映电影一般流转起了一段不长不短的记忆。

很久以前，有一个不世出的天才来到了龙血秘境，因为他在灵蕴枯竭的现世很难寻找到能够支撑他进阶的灵蕴，所以企图在龙血秘境求得一线机缘。

秘境并不是善堂，它给予现世之人更大的机缘，但并不意味着它会慷慨无私地将自己的本源割舍出去喂饱别人。

进入秘境，死于秘境的存在都是秘境的食粮。多年来，绝大多数秘境都以此保持着付出与收获的平衡，甚至是更多的收益，而像龙血秘境这种层级很高，又有是种“环层”结构的特殊秘境就是如此，所以诞生的秘境意志才会如此频繁而固定地开启龙血秘境。

而把话说回来，当这个天才来到龙血秘境的时候，秘境意志并没有当一回事，因为像他那样的人，秘境意志已经见过太多太多，死在这里，作为养料的存在也数不胜数。

但超出秘境意志意料的事发生了，那人身怀的特殊仙法，让秘境意志很难捕捉到他的存在——即使这里是自己的地盘，而这人疯狂窃取着龙血秘境的资源，实力一点一点大增，甚至成功夺得了龙血秘境第二环的控制权。

秘境意志本身没有任何力量，祂所能调动的是龙血秘境自身存在的力量，那青色的雷霆也就是龙血秘境最内环的力量，第二环的控制权被夺取就意味着祂失去了第二环的力量。

并不是秘境意志不想除掉祂，因为在祂的计算中，消灭那个人的代价远比和那个人僵持的代价要高得多。同时，祂也寻找到了解决之法。

那就是……以天命之人制之。

“等等——”

顾皓安打断了这段记忆的放映，他的表情变得相当精彩：“天命之人，你说下面那三个……都是天命之人？”

秘境意志幼嫩含糊的声音在顾皓安耳边响起。

“用琴的……女人，是。”

“我……没有……想到那两个人……但他们……也是。”

随后，秘境意志的记忆再度放映起来。

北宫庭月曾在一年前来过龙血秘境，而龙血秘境的秘境意志察觉到了北宫庭月身上那一缕不同寻常的气息。

无限的伟岸，永恒的光辉，像是高悬于天穹之上的烈日那般耀眼而灼热，只有像祂这种从顶级秘境中诞生的原初极致之灵，极度接近万物本源的存在才可以发觉的气息。

这也是为什么，龙血秘境的秘境意志能认出顾皓安的原因。

除去那冥冥中的影响，更重要的是顾皓安在祂感知中的存在。

那是无尽的光，令祂颤栗，令祂发自本能地，想要膜拜，想要为之献上一切的至高的伟大。

而北宫庭月身上的气息，哪怕这只有那微不足道的千万分之一，都足以让秘境意志断定北宫庭月的身份。

所以，在决定性的第三环控制权博弈上，龙血秘境埋下了一个必胜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