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了笑：“我们这辈子做事，从来不看合不合适。”

“可测算天机，不就是为了寻找那最合适的一点么？”

老人摩挲着拐杖，轻轻摇头。

“对天来说，测算天机便是最大的不合适。”

女孩沉默了，她看向不远处的祭坛，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轻声问道：“天会不高兴吗？”

“不高兴？不不不，于祂而言，当然没有高兴或是不高兴这么一说。”

老人笑着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祂很公平，非常公平。祂给了我们测算天机的能力与机会，便要我们付出等量的代价。”

“窥伺天机者所遭受的‘天谴’，并非是天道的愤怒亦或是恶意，而是世间等价交换的一部分。”

女孩了然地点了点头。

“明白就好，接下来就要开始了。”

老人拄着拐杖往前走，女孩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前进。

“灵蕴潮起，看似大世降临，实则危机四伏啊……”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天外邪魔似乎已经有了入侵的迹象，那被当年一众武神困囿于地底的九幽冥鬼也开始蠢蠢欲动，我们该庆幸举族迁入一方净土的兽族似乎没有卷土重来的迹象，不然……哪还有什么太平可言。”

“大洛的世家已经联合宗门开始筹办大学，不会让这一世的人们惨遭屠戮的。”女孩安慰着老人，“此世，比仙道纪元更加平和也更加稳定，人族更能拧成一股绳，而非为了那些修仙资源你争我夺，您大可放心。”

“但愿如此。”老人在女孩的搀扶下，在那些年轻的白袍人敬畏的神色中走到了祭坛中央，缓缓盘膝坐下。

看着盘腿坐下的老人，女孩最后还是忍不住出言问道：

“先生，若是您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该如何处之？”

老人的平淡的声音从星光中传来：

“顺天而为。”

三日后，隐世万年的天枢阁重现世间，并带来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难以理解的消息——

天之所欲，道之所在。

这两句话，难倒了不知道多少现世大能还有隐世高人，甚至有境界极高者直接横跨万里，破开无数禁止来到天枢阁，只为求见这一任的谪仙。

但是在放出这句话后，谪仙便闭门不出，不再理会任何人，就连天枢阁的阁主都请不动他。

就当所有强大修者都在为这句话苦思冥想，到底是几个意思的时候，那位登临无数修者顶点，天枢阁实力最为高强的天听者谪仙，也在思考那天他到底是幻听了，还是自己功法练岔了。

他分明听到，那至高无上的存在低语着四个字。

“我想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