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弱小，弱小到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翻手将她击倒，站在她面前告诉她“你弱到根本没有资格争夺他”。

如果自己同族自己的疏离，厌恶，侮辱是她应得的报应的话，她都可以接受。

但她绝不接受……任何人把顾皓安从自己身边夺走，就算是天意……也不行！

女人看着身上莫名缠绕起可怖威压的左青雨，那笼罩在迷雾下的缓缓露出了笑容。

“你知道吗……我听到你说了什么，我听到你在被那个人按在地上，快要被杀死的时候说了什么。”

“你说，‘救我’。”

“听听……多么惹人怜爱啊，难怪皓安会生气成那个样子。可是像你这样可怜可爱的小猫咪……对他来说有用吗？”

女人声音中的情绪逐由讽刺转向了愤怒：“你为什么可以如此心安理得的……像他的宠物一样让他救你！为什么已经让如此弱小的你……连心境都如此不堪！你这五年来的绝望与痛苦，全都被你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没有战斗的力量……为什么连赴死的觉悟都没有！”

“你连这种觉悟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持剑与他并肩而立，如果无法做到与他并肩而立……那还谈什么爱情！那是宠物！是玩偶！”

女人声音中的愤怒在这一刻攀升到了顶点，她大声咆哮着，原本黑色的长发在她怒吼的同时渐染成了染血的猩红。

她看着左青雨沉默不语，却感受到了左青雨身上那浓烈到极致的情绪波动。

憎恨，悲伤，绝望，无助——

而与此同时，左青雨的背后缓缓浮现出了一座九层黑塔，黑塔第一层的锁……已然摇摇欲坠。

神秘女人狂笑起来：

“没错……痛恨你的弱小，憎恨世间的丑恶，敌视你所见到的一切。没有由来的诅咒是这世界的恶意，他人的恶毒嘴脸也是这个世界的恶意，想要夺走你最珍视之物的……也是世界的恶意！”

“拿起剑！去杀光那些侮辱过你的杂碎！去杀光那些像夺走你宝物的碧池！去踏平一切，去用血肉和尸骸……铸造出你的王座！”

“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

咔嚓——

第一层塔的锁，碎了。

女人大笑着撤掉了脸上的迷雾，那张面孔竟然与左青雨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相似，也许只有不到一成，可是那种奇特的相似却又如此明显。

她弯下腰，朝左青雨伸出手，声音与刚才的疯狂和凶戾完全不同，温和而柔软：

“你自由了，孩子。”

海量的灵蕴从那座塔的第一层中狂涌而出，直接灌入了左青雨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