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也好心跳也好，已经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就这么干坐在乱石遍地一片狼藉的洞窟内，浑身灰尘十分狼狈的李林伸手抚住额头，那种感觉又来了……砰砰砰！隧发枪的枪声在耳旁响了起来，随即便是悠长嗡鸣声。穿着制服的士兵，咆哮的子弹，绽放的血花，一段段尘封许久的回忆又开始涌上来，仿佛已经过去这么久还是不肯放过他一般。

他深吸了几口气，双手将她身旁的碎石屑扒拉开，将艾尔莎的身体抱了起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嘴中在念叨着：“存档点……应该在这之前吧……不耽误问话的时间是来得及的……一定来得及……”

就这么走着，走出了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去——艾尔莎被他用剑贯穿的脖颈，在恢复着。

他完全愣住了，那些流出的血仿佛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以一种迅捷的速度在修复着，破裂的血管重新连接、血肉复原为原状、苍白的脸庞上浮现一抹血色，随即是缓缓睁开的双眼——紫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李林那略显狼狈的脸庞和于其上的惊诧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你要抱我去哪儿？”她说。

“我……”李林想要回答，回过神来却先将她放下，退后两步，看着她。她身上的伤口悉数复原了，包括之前消失不见的右臂，也重新出现。只是失去的布料找不回了，因此雪白细腻的手臂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艾尔莎看着李林轻笑了一声，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她而言都算不得什么，只是说：“被附身的感觉好恶心。”

“……”

“别害怕哦。”她又接着说：“姐姐之前没告诉你，我有着一半的吸血鬼体质，哪怕受了致命伤…只要有时间的话，就能恢复。”她说着舔了舔失了血色的红唇，“不过，姐姐不吸血。”

吸血鬼体质……

李林本来是知道她能做到自愈的，只是没想到能做到这种地步，明明他刚刚觉得她已经死掉了。这种程度也能自愈的话，岂不是……

似乎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艾尔莎微微一笑：“除非能把姐姐我打成齑粉，亦或是……烧成灰烬。才能杀掉。”

“……你的能力缺陷就这么不顾忌的告诉我吗？”李林说出口的话有些干巴巴的。

“是啊，作为回报，你要不要也告诉我你刚才念叨的‘存档点’是什么东西呢？听起来好像能让我起死回生呢。”

“你那个时候就……”

“不是‘那个时候’，是一直都清醒着哦。”她走过来，抬起手掌摸过来，李林并没有躲，她的手掌覆盖住了他的脖颈，一股温热感传来，“是你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我就清醒着。”

“……”

“真是的，当时还以为你要占姐姐便宜呢。”

“我以为你死了。”

“如果你不‘杀’了我的话，那我确实会死。谁知道那个疯子要用多久我的身体呢。”

“……”

李林忽然松了口气，刚才脑海中浮现出的计划不用执行了，那对他倒也是件好事。毕竟他也不想平白无故的去……杀人。

不过，神经松弛下来，理智就又占领上风，他让自己表现的很强硬的问道：“为什么要战斗？我给你的任务明明是探查清楚这群人的所在地就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