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阿贵笑了笑,这帮浪崽子,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将大秦虎狼当成羔羊,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归根到底,匈奴大军的真正敌人,一个就是从蓝田沙漠出兵,袭击阴山口的玄甲,九原主将蒙恬,和两陇李信。
一位上将军,两位大将军,那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耶律阿贵喝了口茶,淡了,又抓了些盐丢进去,然后喊道:“耶律楚才。”
一名在帐外守候的魁梧(abah)狼将掀起帐帘走入,耶律阿贵抬了抬手中茶碗,“来一碗?以后可能就没这份心情了。”
耶律楚才摇了摇头。耶律阿贵也不强人所难,这家伙是他族众的兄弟,名字也是他取得,意思是,天下人杰,楚人最盛,所以,当他从中原游历归来之后,就给这位兄弟改了一个名字。
耶律阿贵问道:“那标大秦游骑怎么样了。”
耶律楚才沉声道:“放心,逃不回大秦。而且就算他们侥幸探查到了些东西,也只会以为我们大军开拔,是要倾力去打那个两陇。”
耶律阿贵抬起头,神情肃穆,似乎没了先前的和蔼,但也没有刻意流露出威势。
耶律楚才瞬间满头大汗,低头道:“大王,除了一标精锐游骑,还有三百亲兵加入了追杀,末将还跟王庭要了一名高手,听说小青鸟也被浑邪王派来了。”
耶律阿贵撇了他一眼:“辛亏你没敢喝本王的茶,要不然就得挨十鞭子!”
耶律楚才讪讪一笑,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耶律阿贵喝了一口酥油茶,轻声道:“为将之人,一念之差,或许就能害死很多人,耶律楚才,你知道,大秦太子被称之为人屠,却毫不在乎,知道他最愧疚的是什么吗!”
耶律楚才摇头:“大秦太子的心思,属下可猜不透,似乎,女帝陛下也猜不透!”
耶律阿贵轻声道:“在中原,能被称之为人屠之人,都是杀敌百万的主儿,作为一军主将,被人这样喊,根本就不痛不痒,就像是草原健儿,被抽了十鞭子,又能怎样。
但是因为自己出了纰漏,害死了原本不该死的麾下兵卒,那才会让人良心不安!”
耶律楚才笑声道:“大王,我是你麾下战将,这话你跟浑邪王说去!”
耶律阿贵又气又笑,无奈道:“本王知道,你们从内心深处,不服这位中山国的亡国王子,不过,人家的确有本事,以后,不要依仗自己是耶律部族的人,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
耶律阿贵仰头问道:“你知不知道,那支从蓝田出现在阴山口的骑兵,目标究竟是谁!”
“一万轻骑,总不至于将浑邪王当成猎杀目标吧!”耶律楚才放肆笑道。
但是看到耶律阿贵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声嘎然而止,失声道:“不可能吧,大王麾下可是十万军!”
“有一件事,秦人猜对了,你却猜错了!”耶律阿贵一本正经道:“浑邪王的目的,的确是从两陇破局,所以,才会调走右贤王和十万耶律部族的精锐。
以左贤王曼顿的二十万撑犁军居中策应,自己却带着三十万大军,急速东下,和本王汇合,狂攻两陇,从腹背袭击不知道有多少骑军的九原蒙恬部!
而这支玄甲的目标,的确就是本王和所部十万耶律精骑,断人一指那如砍人一臂,他是要在浑邪王所部和本王汇合之前,砍掉匈奴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