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看着起身抱歉而拜的张良，森然道：“大秦有罗网，密布天下，你我都是网中虫，我之局虽然冒险，但却是唯一网破蜘蛛死的方法，子房在迂腐，恐怕今世复仇无望！”

张良三拜之后转身。

云中君并没起身送张良，而是坐在小榻上，“最好是嬴政死在你我手上，然后我死在胡亥手上，你死在将闾手上，天下太平。”

张良突然转身笑道：“都死在将闾手上，不更有趣？”

云中君笑骂道：“晦气！”

目送张良走出门外，云中君看着手中的酒樽，想了许久，才蘸着酒水，在案几上写下四个字，胡姬，王母。

仰头一笑：“以儒道换霸道，子房好迂腐，岂不知道，儒家之道脱胎于周礼，兼并李耳之道，却只得其形未曾得其神。

不管是周礼，还是道德，从来没屏弃过兵争，改朝换代，都是尸山血海，死人无数啊！李耳将兵争大道，隐藏在道德经中，让天下帝王都明白这个道理，奈何你张子房就参悟不透。说起来，还是李耳技高一筹，远胜孔丘！”

云中君起身，五位蒙面仙女默默收拾案几酒具，茶具。

“主人，去那里！”

云中君留恋的看了一眼远处的泗水城：“去塞外吧，见与不见都一样了。杀了清女子，于大局不利，反而会被罗网窥视到我的行踪！”

九九归一，羊肉馆的名字就叫九九。

而今天，羊肉馆也正式闭门歇业，清夫人就住在不远处的一座奢华庭院之中。

岭南潮湿阴寒，不如秦川之冷冽。

清夫人跪坐在一处软榻之上，和一名蒙眼湖蓝长裙女子对坐，而侍奉左右的，却是一个紫发紫水晶瞳孔的短裙少女，和一位一身黑红长裙，身段婀娜的黑发女子臣。

二女默默的斟茶，奉给二人之后，却又默默退后。却始终没离开房间。

月神安静的品茶，听清夫人絮絮叨叨，没有一点的不耐烦。

寻常人家的女子，忙完家务，稍有手艺的，大多喜欢做一些女红来消磨时光，总不能光顾着天一黑就跟自己男人做那生娃的下流事，再说也养不起太多。

清夫人虽然上了年纪，依然有倾国之貌，可惜的是，这么多年敢敲寡妇（好吗的）门闯寡妇屋的，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即便是报官，泗水萧何也是以查证无门推脱，后来实在死人太多，索性派了十几个侍卫，扈从在庭院左右。泗水这才再无消失人口。

清夫人手中綉的却似一条纯白鸳鸯戏水的肚兜，这本是女子贴身之物，落不的旁人眼的。

但是在月神，大司命和少司命，她却没这么多忌讳，不是因为她们都是女子，而是，她和月神之间无需忌讳。

月神眼神透过蒙眼白纱，看着雪白肚兜上两只缠颈鸳鸯鸟，而肚兜四周的花纹，却隐约成龙，轻笑道：“¨.逾越了！”

清夫人摇头一叹：“原本想綉凤鸟的，可惜的是凤位有主，索性綉龙纹，让将闾那个坏小子，不敢轻你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