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出现了难得的喘息,前锋主将王力,战甲满是鲜血,离开山口战场策马来到驺摇身边,随手拔下穿透皮甲的弩箭,带出一蓬血肉,气吁吁道:“大将军,在给我五百骑死士,一定要攻破玄甲军阵〃~!”
驺摇收回思绪,望向血肉模糊的战场,摇头道:“我部骑兵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
两次冲锋陷阵,杀红眼的王力一脸愕然,环顾四周,这才发现驺摇所部嫡系轻骑,战损惊人。
这次接触战,驺摇一点都没藏私毫不犹豫以精锐轻骑迅猛破阵,如果不是这般狠辣果决,也不可能开战就耗死五百玄甲。
驺摇所部四千嫡系精骑,在加上被诈死的箭阵弩手,两翼骑兵,短短一战,就死了五千六百余人,而玄甲付出的是折损一半的代价。
因为地利,因为战具,也因为勇气。
当时闽越轻骑差点成功,是五百玄甲拼死杀掉战马,以战马为距马,险而又险地成功阻滞了闽越后续骑军的顺利前冲,在更为关键的时刻,驺摇分别派出了两千精骑,持续冲阵,而胡亥恰好赶回来,率领两百玄甲回归本阵。
两人四把刀,死守山口,这才避免了一场全军覆没的危急。
但驺摇所部,付出的代价却是四千精锐骑兵。
这不是以一人挡千骑,而是二人负责截杀冲到近前的闽越轻骑,而身后的玄甲却抛射弩箭,雷震子,射杀炸死排成一条长蛇的骑兵阵营。
兵于将配合的天衣无缝,才有这种惨烈的战场景象。
王离怒道:“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再有三千玄甲,也不够我们杀的!”
驺摇露出苦涩的笑意:“但是人家就偏偏选择了这个地方!让我部进退不得!”
过了葫芦口,就是一片开阔地,也是驺摇提前选定的战场,第一次箭阵就布置在那个地方。但玄甲却选择了退,退后两里。逼的驺摇不得不前移箭阵。
但夜晚前移,势必要点亮火把,重新选择阵地,但火把直接暴露了箭阵的位置。
雷震子一阵狂轰乱炸,让能洞穿战马的箭矢一支也没发射出去,就全军覆没。两翼各五百轻骑,救援箭阵,也遭到了惨炸之祸。
从来就没想过撤退的王力,听到这个古怪的说法,纳闷道:“¨.大将军,怎么退不得了,再说,这场仗还有的打,一夜鏖战,玄甲所余箭矢不多,雷震子也只有在关键时刻才抛落,扼守山口的不足八百玄甲,那怕在死三四千人,咱们也不至于撤退啊!”
范增苦笑,重新看向山口:“连你都知道,凭千五玄甲扼守山口,是必输的结局,但十八子为何死战不退。
从岭南到这里,全是开阔的驰道,骑兵畅通无阻,胡亥为何要在此地死战,明摆着死这么多人,难不成是为了互换兵力吗!”
闽越征兵,只赐给衣甲,战马,不给军饷,赏赐的是战争所得。
而玄甲却是职业军人,养兵一卒等于闽越十人。
王力心中一颤,看向玄甲军死守的山口:‘难道我部的任务,不是阻挡玄甲回归岭南吗,让番君有趁机发兵扶摇的(好得赵)机会吗!’
直到现在,番君吴芮都没传来岭南出兵的情报。
驺摇深呼吸一口气,自嘲道:“我也是在遇上这支兵马后,才知道大秦疯了,选择了闽中郡为岭南之战的胜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