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嬴政也奈何不了我。”凰儿眸光一闪，讥笑道：“将闾也不过是被臭骂一顿罢了，嬴政岂能因为一个废物，换掉当朝太子。”

宓辛顿时无语，这才明白，将闾根本就不在乎公子婴死活的原因，因此才将处置公子婴的权力交给了东皇。

杀于不杀，全在她一念之间。

陡然，门外传来盖聂的声音：“盖聂求见东皇阁下！”

“进来！”凰儿巍峨不动，甚至连眸光都没看门口。

盖聂慢慢的走了进来，他知道东皇的秉性，也不等她发话，径自坐在案几一侧。

沉默许久，凰儿才淡淡问道：“修为恢复了几成。”

“三成！”盖聂笑道：“和玄翦一战，太苦了。”

“不闭关疗伤，来这里做什么。”凰儿冷声道：“还担心本座护不了你。”

“怎么敢质疑东皇阁下！”盖聂一笑：“只不过刚才东皇骤然出手，湖水下陷三尺，让盖聂有点担心。”

“没事，你退下！”凰儿摆手。

盖聂没动，而是看向案几上的手书：“这件事，东皇阁下如何处置。”

“我需要你教我吗！”凰儿眉头一皱。

盖聂有点心虚，东皇晓梦，乃是诸子百家中两个最大的幺蛾子，杀伐决断毫不手软，低声道：“东皇阁下，既然打定主意，留在太子身边，就要体谅太子一片孝心。”

凰儿的眼神陡然冷厉起来，冷笑道：“孝心。”

“不杀婴，是另有原因。”盖聂对她的神色视若无睹：“也是陛下对长安君成娇的兄弟之情，给陛下一个弥补的机会，也等于给自己一个机会。”

“你让我讨好嬴政！”凰儿的语气森然起来。

“婴是大逆，不罪而诛！”盖聂继续道：“杀了他没错，不杀也没错，错就错在，阁下对太子的一片真情。

自古王室都是无情之人，但陛下却是一个念旧之人，无情的帝王比比皆是，但念旧的帝王却仅此一人。

这些年，楚南公等人在做什么，陛下心知肚明，但始终没多阴阳家下手，还不是估计父子之情，让太子左右为难。陛下一片苦心，东皇阁下应该查知才对。”

他没用感恩戴德四个字，却用了查知，反而让凰儿踌躇起来，那怕将闾不是嬴政的亲生儿子，但对嬴政的敬和孝，却有目共睹。

“宓辛，烹茶！”凰儿轻哼一声，算是回应。

盖聂自得而笑，扭头看向宓辛，悠悠道：“陛下虽然让留其性命，却没说......”

宓辛听的心寒，没想到，说情之人心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