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心疼!”宓辛盯着他的双眼,巨阙的威力不仅仅在于剑,还有剑气。刚才那一剑虽然没有割破她贴身白裙,但震荡之力依然让两团丰盈变形扭曲,疼痛自然是难免的。
“任何上苍的杰作,被毁掉都让人觉得惋惜。”将闾似笑非笑:“尤其是夫人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尤物,那怕在肌肤上留下一点疤痕,都是罪过。”
“可是刚才那一剑,你并没手下留情!”虽然将闾在光明正大的说一个女人最为自傲,也难以言语的羞处,但宓辛却并没有一丝的羞恼,平静的就像是一潭死水,激不起任何的波澜。
将闾快速的变了一个话题:“我记得和夫人第一次见面,夫人穿得是一袭黑裙。肌肤白如雪,让人惊赞。现在白裙却如血,让人惊恐!”
“黑裙是为了报仇,白裙是为了报恩,如此而已。”宓辛淡淡道。
“不管是报恩还是报仇,都要杀人!”将闾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迟疑了一下:“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明知道不该问,就不要在问了。”宓辛摇头道。
“但不弄明白这个疑问,我死不瞑目!”将闾郑重道:“还请夫人成全。”
“你应该很清楚,不管你用任何方法,也难以消弱我对你的杀机,又何必白费心机¨¨。”宓辛盯着他:“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的。”
“人死而还阳,是因为心中牵挂太多。而牵挂也就变成了戾气,生不为人,死不为鬼,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将闾笑道。
“你不懂我当年经历了什么,也体会不到我心中的悲哀!更不明白我心中的牵挂!就像是这世界,虽然有黑白,却也有灰色地带。”宓辛目无表情的缓缓摇头。
“原先我真的不懂,但是看到万壑秋水的刹那,我似乎有点明白了。”将闾笑嘻嘻的扛起巨阙,慢慢的向她走进,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躲避。
将闾走了过去,牵制她的小手,她手臂微微缩了一下,但还是让他握住,只不过在他手掌和她肌肤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水流。
将闾没有在意,牵着她的手,慢慢的走上城头,挥退了英布和雷豹兵卒,居高临下,看着血水中的战象尸体。
宓辛慢慢的转身,丰鼓的俏臀靠在女儿墙上,眼角余光依然扫着远处的神秘高手,淡淡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紫气东来三千里,老子骑牛过函谷。”将闾一声叹息:“道家天宗和人宗,就成了大秦王室的守护者。
只不过这两个宗门,一个是出世修真,一个是入世求道,宗旨虽然不同,却也有相同之处,不管是出世,还是入世,都难以摆脱对俗世的索求。”将闾徐徐道:“修炼本来就是一件极为耗费金钱的事。谁入俗世,自然就可以得到大秦的供奉。所以,也就有了太乙山观妙台之战。”
“这是天宗和人宗的自由,大秦也不能干涉!反而也希望,天宗和人宗决出最强者,成为大秦王室的供奉。”将闾笑道:“但极具讽刺的是,当今皇帝被立为太子之时,天宗和人宗,不知道基于何种考虑,都没选择成为他的守护者。
多年之后,太子变成了皇帝,另辟蹊径,招揽了阴阳家月神,为帝国国师,掌控天文问卜,参与军机政事。大秦也将天宗和人宗定为叛逆。”
“这件事一直都是我心中的一个疑问。”将闾吐出一口气:“曾经派出弟子,不择手段的打探,却始终没有弄明白怎么一回事。”
“但是,见到夫人用出万壑秋水,却明白了。”将闾扭头看着她:“¨々当年道家守护者,选择的是长安君。而不是当今皇帝。”
宓辛微微动容:“你一个泗水无赖,怎么会关心这种事。”
“因为逍遥子。”将闾笑道:“大秦建国之后,逍遥子逃匿到了桑海,和墨家弟子暗通款曲,当时我也在秘密接触墨家,想要招揽他们巨。
但逍遥子对大秦表现出的愤怒,实在太奇怪了,人宗本来是天宗分支,乃是庄子创立,出世和入世的宗旨虽然不同,但逆天修道,顺天做事的道理却相同。
墨家因为燕丹,农家因为昌平君,都有理由和大秦作对,但人宗逍遥子却执意反秦,实在太奇怪了。”
“所以那时候,我就开始调查逍遥子。”将闾轻笑道:“但是,得知他的(的诺赵)真实身份,却让我啼笑皆非,他竟然是昌平君的弟弟,昌文君。所以人宗反秦,也就变成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