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赶紧起身，向着二人躬身一拜：“李牧见过左相，见过上卿。”

“老将军无需多礼，说起来，你我还是亲家。”李斯呵呵一笑：“李贽在雁门，多亏老将军照顾，收为义女，李斯多谢了。”

“是李牧高攀了。”李牧也是一声大笑：“可惜，李贽是个女儿身，要不然也是经天纬地之才，可见左相教导有方。”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互相吹捧了。”蒙毅笑着拱手：“请教老将军，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大秦什么时候，当一个渔翁啊！”

李牧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启禀陛下，左相，上卿，去年白灾，东胡和狼族损失惨重，今年之战，争夺的是牛羊和人口，实则是为了生存而战。

去岁冬月，太子掌军雁门，曾命令长城一线帝国军卒，洗劫草原，不管是牛羊，人口，全都迁徙到了关内。

也同时让东胡和狼族，无法补充兵员，无法繁育牛羊牲畜。冒顿感觉到了生存的危急，所以，才死战掠夺。

4.6　同时李贽主管上郡之后，传太子军令，一针一线，一铜一盐，都不能出边关一步。

也让东胡难以为继，想要生存下去，只有吞并狼族，停息战火，才有可能从中原获取物资。”

“上将军就不担心，两族联手，进攻中原。”李斯沉吟道。

“帝国在边关陈设六十万大军，只防不攻。”李牧呵呵一笑：“九原蒙恬，也善于防守，老臣在边疆多年，研习的就是防御战术，那怕是两族联手，也难以越过长城一步，这一点，陛下，左相和上卿尽可放心。”

“那以后的战事，是以进攻为主，还是以防守为主。”蒙毅追问道。.

第0468章大战前夕的博弈

李牧顿时变得谨慎起来，蒙毅问的这句话，是中原人对草原蛮族的一种通病，御敌于边关之外，而不是除恶务尽。

这是因为中原对草原的战争，素来都是败多胜少，即便是赢得了战争，付出总比收获少，得不偿失。草原人不管是胜是败，都会满载而归。

所以对于草原最佳的战争形势，就是依靠高墙壁垒防御。让草原蛮族一无所获，即便是败了战争，也是一场胜利。

从更深层次说，善于农耕的中原民族，始终对于开掳掠为生的草原蛮族，从内心深处隐藏着一股畏惧。不愿战，不想战。

他神色严肃的看向嬴政：“陛下的意愿，是战还是防！”

嬴政大笑：“老将军这句话，问错人也，北疆边患困扰中原数百年，始终不能根除，历20代诸王耿耿于怀。

而现在大秦内无战，虽然称不上国泰民安，但也是国富民强，如果有机会一举绝灭这个后患，朕自然是不遗余力。

但朕和满朝文武远居咸阳，虽然情报源源不断，但对草原的形势却始终难以有一个清晰的判断，所以需要边关诸将，给朕一个明确的答案，朕才能下决断。”

“难道上将军没有对陛下详细讲述草原军情。”李牧有些困惑，扭头看向李斯。

“上将军说的很清楚。”李斯一声叹息：“我和尉聊，也几次向上将军请教，但是老将军你要知道，青龙上将军不仅是一军之魂，还是帝国太子，千金之躯还不立于危墙之下，更可况太子储君乃国之重器。”

李牧这才明白，这三位是放心不下将闾，不敢让他帅军深入草原，但是边关诸将真正能够率军出征的，只有自己和蒙恬。

但自己刚刚投靠大秦，和庙堂上的信任还没有建立，那怕是雄才大略的嬴政，也不敢骤然赋予他这种掌控几十万大军的重权。所以这个最佳的人选自然就是蒙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