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闾扫了他一眼,这才看向王明:“这是谁的拜帖”
“是龙虎校尉将军白义和甘茂的请罪书。”王明躬身道:“罗网杀手藏在龙虎骑兵军中,他们自知但却感激太子不杀之恩,所以设宴邀请太子。”
将闾接过羊皮纸卷,展开一看,开头只有几个字,是有龙虎校尉白义和副将甘茂做东,恳切请罪,而陪客却长长的一大串,囊括了龙虎骑兵中的所有的千夫长,百夫长,大大小小足有百人。
将闾摇头一笑:“这那里是请罪,分明是告状。”
王离虽然被封侯,但却和龙虎骑兵互不统属,而罗网杀手潜伏在军,本来就是惯例,那怕有罪也轮不到王离处置,上面还有军部,皇帝。
除非王离奉有皇帝的特旨,才能围剿龙虎骑兵。
王离脸色一红,不顾战甲在身,噗通一声跪倒在将闾面前:“末将惭愧,给太子闯祸了。”
“立功心切是好事。”将闾一笑:“但是将兵却有各种办法,江湖人做事可以随心所欲,但是庙堂之臣却不行,王贲执意隐退,就是因为知子莫若父,他退隐之后无论如何,父皇和孤都会看在老侯爷和他的面子上,给王氏留下一条血脉。
当初你父也是在我麾下为将,而你同样如此,但这并不是你可以娇纵的理由。”
王离叩首:“臣认罪。请太子处罚。”
将闾摇头笑道:“今日不罚你,是不会记住这个教训的,不过这其中也有功,只不过这功却不能奖励,呼延灼。”
“臣在。”呼延灼大步而入,躬身道:“太子请吩咐。”
“将王离剥掉战甲,重打一百军棍,以儆效尤。”将闾分轻云淡道。
“诺。”呼延灼答应一声,回身一呼,两名兵卒走了进来,拖起王离转身而去。
王明神色一动,目送呼延灼退出,这才道:“太子三思,王离是侯爷,没有陛下的旨意,责罚一个侯爷……”
将闾大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父皇怎么会管这种事。”
“难道王离这样做,是太子授意。”王明惊讶问道。
“一虎暴突,惊起无数林中兽。”将闾笑道:“而且也让王贲知道,他这个儿子还需要磨练,不是担当大任之时,帝国缺不了武成候。将这件事转奏咸阳。”
“小人明白了。”王明一笑:“这样武成候,就没有理由不复出,坐镇咸阳。”
“孤来东郡,本来就是打着犁庭扫穴的目的。”将闾笑道:“但有些事却不得不防,蒙恬在九原,李牧在雁门,辛胜在武阳,赵平在岭南,唯独帝国腹心,没有上将主政。
而老赢贲是帝国旧族,和甘白关系匪浅,白起可以以死明志,来证明对王族的忠心,但甘白两族,忠于的是皇室,不是孤,尤其是扶苏被父皇贬为庶人,他昔日的臣属自然要为他平反昭雪。
但是对孤来说,他们就是潜在的敌人,尤其是他们还和罗网叛逆勾结,伙同农家妄图铲除孤,让父皇重新启用扶苏。”
嬴政十八子,能力最强的是将闾,其次是扶苏,将闾如果死在东郡,那皇帝的视线自然会再次落在扶苏身上。
“不过,王离这样一来,闹的龙虎军卒个个成了惊弓之鸟,不知道这次宴请太子,有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