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叔叔在指责阿言,和大秦太子不清不楚吗?”田言脸色清淡,看不出喜怒。
“阿言,不管怎样,你都是农家之人,既然继承了烈山堂,就要为农家考虑。”朱家苦口婆心的道:“帝国已经将农家当成了敌人。”
“但是,农家终究要生存下去,不能因你我而绝!”田言正色道:“当初朱家叔叔听了张良之谋,结果如何。农家落到这种局面,和朱家叔叔有很大的关系。”
“难道就和烈山堂没有关系吗?”朱家反问道。
“有,我承认,父亲之死让我失去了理智,想要在混乱之中找出真凶。”田言坦然道:“这也是身为女儿应该做的事。”
“我敢保证,神农堂和田猛之死没有关系。”朱家郑重道:“这也是我敢约你见面的原因之一。”
“但是,和神农堂也脱不了干系。”田言幽幽道:“所以,田言只求知道真相,为父报仇之后,就带着阿赐回归桑海,在也不问农家事物。”
朱家心中一震:“你要走。”
田言微微点头:“不满叔叔,田言早已心灰意冷,不想在涉足农家乱局。”
“是因为将闾?”朱家反问。
田言无言点头,算是默认了,好久才道:“认真说起来,田氏和帝国无仇,阿言也和将闾没有仇恨,相反,他也在帮阿言追查杀害父亲的凶手,阿言即便不知恩图报,也不能与之为敌。”
“你确定他就肯放过你,放过田家、”朱家冷笑道。
“如果阿言离开农家,或许可以求全,但是,执意和帝国为敌,那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田言淡淡道:“这种局面,不知道朱家叔叔在送神农令的时候,可曾想过。”
朱家俯视着茫茫大山:“当初之事,本不应该闹到这种地步,我承认,挑起农家内斗,谁也没从中得到好处,神农堂落入吕雉之手,四岳堂,共工堂全部被灭。
但是,你可曾想过,仅凭一支神农令,是不会让六堂反目为仇的,那就违背了祖师的本意了。”
田言侧着头,疑惑的看着他,朱家慢慢道:“但是,侠魁失踪的太过离奇,没有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仔细调查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
但是,侠魁号令六堂的神农令,突然之间出现在神农堂,让我知道侠魁没死,只不过因为未知的原因,他不能露面罢了。
但是,农家不可一日无主,我也只能遵照神农令上的命令,让农家再次选出侠魁。”
田言眼神错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风吹过她的发丝,目光清冷如箭。
朱家道:“但是,却没有想过,田猛之死,反而成全了田虎,打乱了我所有的步骤,但是也让我发现了一件事,除了太子将闾,还有人在秘密布局农家。”
田言脱口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朱家沉默良久,缓缓说道:“蹊跷之处就在于,什么都没有发现。”
田言蹙着秀眉:“这岂不是等于没说一样。”
朱家长吁一声:“但是,正因为没有发现,反而更加的可怕!江湖不同于庙堂,规矩各有不同,于吕雉而言,在没有农家谋逆的证据之前,他是无法对农家下手的,因为权力的规则一旦被破坏,对所有的官吏都是一场噩梦。
所以,吕雉不敢破坏这个规矩,要不然就和她祖上一样,被皇帝放逐,所以,即便是她真心帮你,也无法找出杀人凶手。而你想要为父报仇,只能留在农家。”
“所以吕雉才不肯见我。”田言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