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咬牙，堵在嘴边的话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这样相信她，要知道她可是三番两次想要刺杀你，只有一个原因才能让你做出这个决定。”

将闾一愣，随即笑道：“原来师姐吃味儿了。”

“呸，我有那个资格吗？”话语未落她脸蛋却先红了。

“不可否认，她是一个美女。”将闾正色道：“这样的女人，相信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但是，我却没有玩弄女人的习惯。

而诺敏，我知道你从心眼中瞧不起她，在你眼中，她不过是一个蛮夷，从身份上来说，的确也是如此，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是经过几天的接触，我却知道，她是一个敢恨敢爱的女子，而不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刺客，我这样说并非是包庇她，而是她对帝国征战草原，能起到异乎寻常的作用。”

“你想利用她。”李贽微微吁了口气，神色也轻松下来，但是眼神中依然还有复杂难言的感觉，失望，惆怅和嫉妒，还有一丝失望，总之，轻松之余，却感觉心中空荡荡的。

“我不排除利用她的心思。”将闾却正色道：“但是，我对她的承诺也是真的。”

“你对她做了什么承诺。”李贽低声问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将闾笑道：“我和她并不涉及男女私情，但是，我却给了她一个安全上的保证，一个善待月狼一族的承诺。”

李贽摇摇头：“你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对她来说却是未必。”

“你是说……”将闾狐疑道。

“女儿家，只有为了真心喜欢的男人，才肯不顾一切的付出。”李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也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眼神闪烁的看着将闾。

“我不否认，我很让女人喜欢。”将闾恬不知耻的道：“但是，一个在那种残酷环境长大的女子，会轻易爱上一个男人吗？”

“如果会呢，你就不担心她陷入险地。”李贽反问道。

“担心。”将闾笑道：“而且，我提出的条件也极为苛刻，凭月狼大巫的聪慧，不可能看不出隐藏的陷阱，但是，她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为什么这样说。”李贽好奇道。

将闾伸手一拂车厢中的暗格，弹出一卷羊皮纸，送到了李贽面前。

李贽摊开一看，上面记载的东西，让人莫名其妙，每餐一斤羊肉，一碗羊奶，和昔日相比，差了一半，四十三个女人，轮流侍寝，每日尽欢到天明。讶然抬头：“这是什么。”

“这是头曼的吃穿用度。”将闾又拿出几卷羊皮纸，上面记载的同样如此，只不过，羊肉却多了二斤。羊奶也差了两碗。

李贽看过，鄙夷道：“吃这么多，他也不怕撑死，而且还是生的。”

“师姐，你就真的看不出什么吗？”将闾笑道。

“头曼的饮食在衰减，而让女人侍寝的次数却在增加。”李贽心中一闪，但却不明白将闾这样问的意图是什么，娇嗔道：“打什么哑谜，有话赶紧说。”

“头曼老了，而且暗伤在身，每日狂欢只不过是权利的一种眷恋，但是这种眷恋，却加速了他身体的衰败。”将闾叹息道。

李贽一愣，随即正色问道：“这些东西，你是从那里弄来的。”

“玄翦。”将闾笑道：“他虽然是江湖高手，但是单于庭也防备森严，所以，我并没让他刺探狼族的军情，而是密切关注头曼的饮食，从这些东西，我就可以判断出，狼族王庭大变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