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天晚上就是天赐良机,杀了将闾不仅可以给克里昂报仇,也可以让雁门守军乱成一团。
上将军遇刺,大秦皇帝肯定勃然大怒,降罪于这些部将,一旦守将换人,雁门就变成了一头最肥美的羔羊。
一时之间,诺敏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将闾匆匆走向前厅,诺敏站在门后,目送他离开,这才身形一闪直奔将闾的书房。
进入一看,那碗醒酒汤还在,诺敏暗自松了一口气,将闾已经对她起了色心,只要她身份不暴露,杀他只不过是晚上几天而已。
端起醒酒汤,悄悄的走出门,将药汤倒入阴沟之中,就连那只玉碗,也被她埋了起来,彻底毁掉证据,这才悄悄回屋。
躺在卧榻之上,心中思绪起伏,今天本来是天狼神给她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却又平白的失去,尤其是自己的身子,每一寸都没他抚摸过,被他欺负的时候,那种从来就没体会过的滋味挥之不去,一时之间也心神荡漾起来。
将闾走到前厅,一群年轻的将军依然在喝酒,周冠夫已经是醉眼朦胧,打着舌头高声喧嚷:“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一会儿上将军还找我有事。”
“还能有什么事。”一个将军笑道:“你们刚刚出征回来,守城的任务又轮不到你们,就等着咸阳庙堂赏赐吧,这次肯定加官进爵,成为大将军了。”
将闾走进前厅,一群年轻军官全都站直了身体,周冠夫有些茫然:“怎么了。”
“站直了。”将闾一声怒喝,周冠夫顿时吓了一哆嗦,酒也醒了三分。
“跟我走。”将闾冷哼一声,当先走出将军府,雷神兵早已准备好了马匹,全身盔甲等待在那里。
将闾一走出来,小邪就快步迎上去,将闾伸手一招,将他带到一侧,从袖子中掏出一只玉瓶,只有拇指大小,塞的紧紧的。
“你不用和我去城楼,只需盯紧了望月,这只玉瓶中的东西,一会儿找条狗喂了,看看有没有毒。”
小邪伸手把那小瓶儿袖在怀里,低低应了一声:“是!”
雁门城头,青龙战旗飘扬,所有将士已经严阵以待。
李牧手按镇岳,凝视着远方,他的目光虽然不可能穿过百里,看到狼族的军营,但是,他却知道,狼族的战刀已经悄悄的指向了雁门。
李贽站在他的身边,也是一身的戎装,俏脸含威,虽然一夜未眠,却丝毫没有睡意。
其实不仅是她,所有出征的将士,一个也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那热血沸腾却有残肢断臂遍地的沙场。新兵的成长,总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将闾快步走上城楼,惊讶的看了一眼李贽,这才拱手道:“老将军,情况怎么样了。”
李牧回头,刀子雕刻般的皱纹散开,露出一丝关切的笑意:“上将军怎么没休息。”
“睡不着啊!”将闾摇头:“示敌以弱,引蛇出洞的计划,被我这样一搞,就变成了打草惊蛇,我在担心冒顿这条恶狼跑掉。”
李牧摇头一笑:“上将军放心,他不会跑。”
“老将军为何这样笃定。”将闾心中一动:“而且,老将军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泄露了。”
“老朽不知道,这都是贽儿的建议。”李牧笑看了一眼李贽。
将闾走到李贽身边,拉住她的小手,一道真气悄然渡了过去,有些心疼道:“你身体纤弱,在这里被寒风吹,小心生病,一旦病了,我可是要将你送回咸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