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李牧竟然没死,隐藏在雁门,帝国抵御匈奴和东胡的交界处,他究竟想做什么。
而蒙恬刚刚在座,明明可以直接禀报,为什么自己不说却暗示副将王离禀告这个消息。
一连串的念头,在嬴政心中缠绕不休,昔日帝国灭赵,用的是离间计,是因为李牧是王子赵嘉和平原君的师傅,统领全国之兵,权势浩大,这才被权相郭开所忌,进献谗言让赵王误以为太子有佣兵自重之心,所以才不顾秦赵之战,自毁干城。
而蒙恬用计离间匈奴,也在他心中敲响了警钟,单于头曼宠爱幼子,畏惧太子冒顿权势武功,和帝国无不相似。
蒙恬啊蒙恬,你是朕之心腹,有上善之言却不敢直接禀报君王,却用迂回之策来劝谏,一片苦心如果不是朕及时醒悟过来,岂不是白白辜负了。
嬴政脸色恢复正常,长叹一声:“以将军看,李牧藏在雁门之外,欲图何事。”
王离脸色惨然:“万木桃林,花开灿烂,犹如云霞,却都是抗胡将士忠魂鲜血浇灌而成,李牧和将军长谈良久,臣一直在侧,李牧虽然没有明言,但是臣却看出,李牧对狼族的痛恨,远远超过灭国之痛。
万株桃花,形成军阵,狼族闯入其中必死无疑,而李牧也被狼族称之为猎狼人,谈之色变。”
嬴政由衷的生出敬佩之心:‘国之良将流落山野,不失抗胡之心可敬可佩。”
王离沉重点头,却没有说话,王氏和李牧的恩怨,乃是两国征战,各为其主,却没有私人恩怨,即便是赵国灭亡之后,王翦谈起李牧,也极为惋惜。
李牧战败,并非败在王翦手中,而是败在了赵王对王子嘉的猜忌之中,如果不是临阵换将,帝国想要统一中原,还不知道耗费多少时日。
以王离的见识,并没领悟蒙恬让自己说这番话的意图,只是为李牧可惜而已。
沉痛道:“李牧将自己的名字,刻在桃花树上,和军阵同在,和阵亡的兄弟同在,将军之心可昭日月……”
嬴政微微点头,忽然心中一动,两位上将军将殉,国尉尉聊虽然擅长兵谋,却从未领兵出征,王贲蒙恬,在加上儿子将闾,虽然都是帝国良将,但却从来就没像王翦,李牧一样,同时指挥几十万人的大战:“以你看,李牧有没有投靠帝国之心。”
王离震惊的看着皇帝:“陛下想要招降李牧。”
嬴政一笑:“不是招降,而是纳士,朕要用上卿之礼,迎回李牧委以重任。”
王离苦思良久,才摇头道:“即便是李牧将军能够抛开昔日恩怨,但是,他将自己的名字,刻在桃树之上,已经证明了他的心已死,将军失意,哀莫过于心死,活着的也不过是行尸走肉。如果他有投靠帝国之心,早已归来,何必等到今日。”
嬴政大是惋惜,却也无计可施,皱眉道:“如果朕亲临雁门呢?”
王离大惊失色:“陛下不可,先不说李牧将军有没有投靠帝国之心,河西之地,乃是东胡,狼族和帝国交界,凶险异常,陛下乃是大秦之帝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
现如今,我帝国战将如云悍兵百万,有没有李牧,都可以将狼族剿灭,岂可为了一个李牧,进入不测之地。”
“王离错了,国之良将失之交臂,岂可在寻。”嬴政笑道:“朕一生行险做事,区区河西之地,朕还没放在眼里。”
王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陛下不可,万一陛下有个闪失,臣万死不能恕罪。”
湖光和也跪倒在地,苦苦劝导:“陛下有招降李牧之心,可以派遣大臣将军前往,万万不可亲去。”
嬴政冷哼一声道:“你们告诉朕,帝国重臣,那个能说服李牧,效忠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