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闾眸光闪动:“我刚辞别阿言,田赐这次突如其来,就是朱家给他通风报信,隐伏在田言身边,伺机夺权。
而田猛留下遗言,不让田赐参与农家事物,未必无因,我怀疑这和田赐的身世有关,毁灭田氏宗族容易,可我投鼠忌器,担心阿言承受不了,所以,我需要一个熟悉田家的人,回到桑海,查清楚田赐的真正身份。”
田蜜媚眸流盼:“太子怀疑田赐不是田猛的儿子。”
将闾点点头:“田赐,天赐,这个名字就透出了怪异,按照他的身世查找,终究会水落石出。
你回到桑海田家,如果需要,可以凭这块玉佩,找到流沙,让他们协助于你,但不是关键时刻,还是不要惊动她们的好,我怀疑田咎那个老狐狸,早已监视海月小筑了。”
手掌翻转,一块太子玉佩出现在手中。
田蜜看了一眼代表太子权威的玉佩,迟疑道:“那寻找晓梦大师的事情怎么办。”
“我可以让刘季带路。”将闾一笑:“不要担心我无人可用。”
田蜜脸上渐渐绽起笑意,她盈盈立起,向前一步,向将闾拜倒:“太子釜底抽薪之计,果然绝妙。”
这个黄昏始终弥漫着让人不安的躁动,此时的亥下,因为淳于衍更加让人惶恐不安。
淳于衍今日去东郡,虽然没说,但人人都知道,神农堂出了这样的大事,他去东郡肯定是和身后的权贵说明情况,顺便查一下究竟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
可是,淳于衍这一去就没回来,只回来两个心腹侍卫,带回一个消息:“淳于衍受伤了!”
依照这两个侍卫的说法,淳于衍从郡守府出来,刚走到城门,结果遇到大军进城,惊了坐骑,被摔落在地,于是送到郎中那里救治去了。
翡翠虎和魏豹还没彻底消化这个消息,就听到淳于衍的两个侍卫,将他的小妾接到城中去了。
淳于衍出了这么大的事,让他的娘子回城伺候本来再正常不过,但是随后大家就发现,淳于衍的人亥下房子都搬空了,所有值钱的物件儿一样都没留,统统搬回了城里。
紧紧是受伤,就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而且,为什么他要将家中的产业搬走。
本来就人心惶惶,现在更让人惊恐不安。
翡翠虎和魏豹得到消息之后,就快马进城,半路上遇到淳于衍家的车队,两个人连招呼都没打,超过车队直接赶到淳于衍的家中。
淳于衍果然是受了重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淳于衍也是一个狠人,既然秃鹫警告他,这件事沾不得,他干脆伤的惨不忍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就是有人来见他,也休想从他这里得到半点消息。
只不过他可以欺瞒下人,却瞒不过魏豹和翡翠虎这种老江湖,即便是被马踢了脑袋,也不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更何况只不过是跌落马下。
淳于衍虽然努力装出重伤不治的情景,但是翡翠虎和魏豹还是从他的眼神和努力扭曲起来显得极不自然的表情看出了一点端倪。
他们都是混迹江湖大半辈子的精明人,并没有点破淳于衍在装疯卖傻,明摆着淳于衍在努力和神农堂撇清关系。
没多长时间,淳于衍的小妾也赶了回来,看到浑身血迹斑斑的淳于衍,人事不省,顿时哭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