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两个人的隔骇,只不过是因为当日的误会,而现在却变成了道义上的分歧。
季布皱着眉头,苦闷的叹了口气,向着英布一抱拳:“保重。”不等他回答,一马鞭抽在马臀上扬长而去。
天色,不知为何有阴霾起来,英布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也是轻声一叹,再次仰首看向远处的醉梦楼。
同样关注醉梦楼的还有朱家和张良。
对于朱家的算计,张良很清楚,现在他已经开始佩服起这个三寸丁,人家能在东郡凝聚这么大的势力,未必没有原因。
想要聚众起事,不结交官府是不可能做到的。
造反不仅需要钱粮,还有威望,不管是朱家还是自己,都无法在远离大秦故土的楚境一呼百应。
之所以选择泗水,是因为这里的特殊地势,这里不仅有震泽还有云梦大泽,是帝国最富饶的渔民之乡,还能连接岭南三郡。
大秦虽然用武力征服了岭南,但那些化外蛮族是不会真心臣服的,一旦让他们找到机会,自然会趁乱而起牵制住岭南二十万大军。
而岭南三郡虽然富饶,盛产各种珍宝但是却不产粮食。而岭南二十万大军的粮饷,全要途径泗水运输。
如果说服萧何响应众人,断绝他们的粮草,这二十万大军不战自降。
而想要让萧何附从,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给他按上一个帝国无法容忍的罪名那就是阴谋叛逆。
但是萧何为官清廉,做事严谨,想要找到这个空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和他关系深厚的吕家,就已经成了其中的关键。
只要吕雉掌控了醉梦楼,就和农家有了说不清的关系。
如果嬴政在死在泗水云梦大泽,或者是吕家故有封地的蜀中博浪沙。现场在出现几把带着吕家标记的利剑。那吕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一环扣一环的毒计,让张良都有点嫉妒朱家的脑袋,他是怎么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联系起来,形成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朱家坐在典庆背上,扭头看了张良一眼:“子房。”
“老兄有话请说。”入乡随俗,张良也学的粗鄙起来。
朱家换上一个笑脸:“子房,太子将闾,始终是我们一个心腹大患,但是在落马坡之后,任凭我如何打探都找不到他的行踪,你猜他去了那里。”
张良皱着眉头:“就是在桑海之时,将闾也行踪诡异,出行高手前后扈从。而这次进入东郡,出了晓梦,并没有将阴阳家,聚散流沙和罗网的高手带在身边,想要在广袤的东郡找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为了自身的安全,如果我是他,恐怕是躲在军营中了。”
朱家微微摇头:“他没有在军营。”
“老兄为什么要这样判断。”张良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