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猛修为已经是当世一流,想要杀死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他身边还有这么多的侍卫,即便是纵横联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击杀他。
而父亲死后,眼中依然残留着不敢置信。
那夺命封喉的一剑,快的不可思议,甚至连让父亲做出闪避的动作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利剑刺穿喉咙。
“朱家用的是剑。”田言凝重道。
刘季摇头:“他最喜欢的兵器是青铜鱼竿,不过,我亲眼看过他杀人,天蚕丝比起利剑还要犀利。”
“也就是说,朱家和田赐最有可能是凶手。”田言再次追问道。
刘季一声叹息:“大小姐,现在我们只是怀疑,还没有充足的证据。”
田言心乱如麻,咬紧银牙:“你为什么没有怀疑太子,他也是最有理由杀手父亲的。”
刘季静静的看着她,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田言板着脸道。
刘季笑道:“大小姐,每个人做事都需要一个理由,先不说太子当时远在桑海,就是以农家的形势,他也不需要杀了田猛。相反,神农令出现,田猛活着才符合他最大的利益。”
田言听的很认真,刘季分析事情的方式和将闾如同一辙,都是从大局着眼,小处入手。
“田猛是朱家最强劲的对手,也是田氏四堂的主人,他也从来就没想过,帮助扶苏坐上帝位自己封侯拜相。相反,他是齐国王室的后裔,心中最大的渴望是自己成为天下共主,洗刷田氏王室不战而降的耻辱。
可以说,他和朱家的想法南辕北辙,并不是昌平君最忠心的追随者。”
说到这里,刘季的话语微微一顿,看田言听的出神,这才继续道:“太子真正的目的,是消灭整个农家,或者让农家和墨家一样,分崩离析在也形不成合力。只有田猛活着,朱家才没有一统农家的可能。”
田言微微点头:“那你为什么怀疑田赐,难道就因为他是利益最大的获得者。不要忘了,他并没有加入烈山堂。”
刘季一笑:“这件事需要大小姐自己去追查,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田言咬住樱唇:“或许我可以怀疑你在挑拨我们姐弟之间的关系,帮助你的主子达成目的。”
刘季微笑道:“大小姐可以这么认为,毕竟对太子来说农家越乱越好,野兽一旦挣开理性的牢笼,就会变得嗜血疯狂,虽然这样很危险,却能够让猎人抓住机会将它捕获。”
“如果让太子听见这番话,你猜他会不会杀了你。”田言话语中露出森寒的杀机。
刘季摇头:“这句话大小姐听不明白,但是太子懂。”
田言冷冷的看着他:“你在说我很笨。”
“大小姐是农家第一智者,怎么可能笨。”刘季叹了口气:“之所以大小姐听不明白,乃是关心则乱,而且,想事情的方式也和刘季不一样。
农家之乱,关系朝局天下,大小姐以人论事,眼光未免窄了一些,如果给人一个登天的机会,就是一个智者也会变得疯狂起来。做出灭绝人伦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