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昧将心一横：“将军，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难道还真的让末将一一说出来不成。”

白屠恶狠狠的抬头看着他，那神色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他。

章邯冷笑一声：“钟离昧，本将军可不能风闻奏事，你要拿出真凭实据。”

钟离昧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很清楚，这些事情都要不了白屠的命，最多罚没军饷重责军棍，唯有他私自出售破城弩，才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但这件事说出来，自己这个属官也难逃株连之祸。一时之间沉吟不绝。

白屠跪在地上，身体都在哆嗦，有些事说的，有些事说不得，钟离昧这小子知道分寸才行。

章邯摆摆手：“既然都是这些小事，那本将军也就不在追究了，来啊，将白屠钟离昧拉下去，重责五十军棍。”

白屠心情一松，顿时瘫坐在地上：“多谢大将军不杀之恩。”

钟离昧挺直身体：“启禀大将军，末将有事禀奏。”

白屠顿时汗毛林立，骤然站起身来，却发现青铜剑没带来。

章邯轻笑一声：“钟离昧，作为白屠将军的下属，你可要慎言。”

钟离昧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眼色，心思急转：“启禀大将军，白屠将军虽然屡次触犯军规，但是对帝国大事没有丝毫懈怠，还请大将军明察。”

白屠这才松懈下来，一股尿骚味在大帐中弥漫开来，顿时老脸通红。

章邯仰头大笑，钟离昧恨不得将脑袋塞到裤裆中，碰见这样一位奇葩将军，也算是倒霉透了。

“启禀大将军，末将先告退一下。”白屠结结巴巴的道。

章邯微微点头，白屠叩首而退。

章邯目送他走出中军大帐，这才慢慢走到钟离昧面前，低头看着他：“你很不错。”

“白屠将军勾结农家四岳堂，私自出卖破城弩，大将军为什么不让末将说。”钟离昧跪在地上，沉声道。

“你很聪明，但是聪明用不到地方也不是一件好事。”章邯轻声道。

“还请将军明示。”钟离昧不服问道。

“你可知道，我为何而来。”章邯嘴角噙着冷笑。

“追缴农家叛党。”钟离昧道。

章邯微微摇头：“一个农家，还不足让本将军出马，龙虎骑兵本来是咸阳禁军，却被调到东郡看守一块石头，你不觉得奇怪吗！”

钟离昧心中一寒：“大将军。”

“有些事埋在肚子里，不能出口。”章邯冷眼扫过：“你身为中军都尉，却对军营中事茫然不知也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