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特修抬起手指,魔法投影散去:“今日的汇报就到此结束吧,最初个体,你可以退下了。”
“那么,关于搜寻苏白……”阿兹莉尔试图争取一下。
“无需在意。”
“是……”她无法反抗的低下头,从玉座上退下了。
离开的道路上,拉斐尔正在等她:“报告结束了吗?”
“嗯……”阿兹莉尔的心情十分低落:“吾主很高兴,你刚刚也察觉到了吧……神灵种出手了。”
“我也看见了。”拉斐尔凝视着下方的树屋:“很多天翼种都看见了,也注意到了……连森神的全力一击也不能将他抹杀,天翼种的天击根本不值得一提,你当初拦不住他,现在也能解释的明白了。”
“我想说的不是这些。”阿兹莉尔握着拳头:“我不明白,我只是很不明白!为什么吾主会流露出那样高兴的表情?为什么他偏偏选择要离开?为什么还要挑衅森神?”她连习惯的‘喵’字句尾也没有加上,心神动摇,一只手扶着额头:“吉普莉尔的想法我本就觉得十分荒谬,现在更是彻底的不明白了……为什么一个个都是这样?”
“阿兹莉尔,你需要冷静一下。”拉斐尔微微蹙眉:“你过去对吉普莉尔执著我尚且可以理解,但你现在的过度反应已经是失态……我们没权利质疑主的想法,也没办法干涉别人的自由,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天翼种。”
“我知道,即便如此,我也认为他是不可失去的个体。”阿兹莉尔失落的说:“我是大家的姐姐,有义务照顾好妹妹们,只是……我很笨,不能对谁面面俱到,只能关心问题儿童……教导然后纠正不成熟的后辈,原本就是我应该担负的责任。”
“……你真是变化了许多。”拉斐尔望着阿兹莉尔,过去的她可是最无情的杀戮兵器:“即便是你,也变得有人情味了,所以我相信你的内心其实是明白的。”
“明白什么?”
“明白苏白、吾主从一开始就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是站在不同的层面上进行着对话。”拉斐尔淡淡一语道破真实,也揭开了其他天翼种内心无法认同的一点:“我其实有过嫉妒,过去我嫉妒的是吉普莉尔,因为她被吾主优待着,那么弱小那么放肆那么肆意妄为,却被创造主呵护在掌心,我也曾经思考过为什么,最终……”
“最终?”
“我没有得出答案,或者说,我得到了自己无法理解的答案。”拉斐尔按着自己的心口:“并非所有人都被给予了这份资格,我很清楚我成为不了吉普莉尔,所以连这份嫉妒也放下了,变成了观望和欣赏……吉普莉尔创造了伟业,令我等瞩目,她尚且如此,另一者又如何?”
她缓缓道:“吉普莉尔是天翼种,是我们的同类,即便她很特殊,也终究是天翼种的一员,作为兵器的她再如何异常也不过是一件‘奇怪的兵器’,可苏白呢?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天翼种,既不是同类,也不具备同等的思考方式、同等的生存环境、同等的价值观念……你试图去理解他,只是一种傲慢。”
阿兹莉尔哑然,她不再说话,连开口都变得迟钝而僵硬。
拉斐尔更加笃定的说:“而当你真正理解他的那一刻,你自己也会开始变质,阿兹莉尔,你会变成另一幅模样,变成你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所以,放弃吧……苏白和吾主站在你我都无法理解的层次,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悲哀的地方,只是作为兵器,我们的存在价值就是杀戮。”
“对我们来说,和对方相互理解的途径是不存在的,杀戮、破坏、掠夺……这才是天翼种的沟通方式,我们还没有奢侈到拥有那么多丰富的情感,谈何理解?”
天翼种的感情非常的淡薄,并非是生理上的缺陷,而是长生种族必然具备的一种素质,她们的生命周期过于漫长,计算时间用年作为单位,因此越长生的种族越是拒绝变化,连情感也逐渐消磨退化,更何况除了同族交流之外,天翼种只是重复着战争和杀戮,这样的群体的情感能丰富到哪里去?
她们为了大战而生,为了大战而存在,为了大战而死去。
正因如此,她们也无法知晓为何创造主到底渴望着什么,更不可能理解到苏白寻求的是什么。
“拉斐尔总是这么聪明。”阿兹莉尔长舒一口气:“和你聊了聊,突然心情舒畅了喵……原来如此呢,我一直都在烦恼一些毫无意义的事喵,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试图用言语沟通喵,天翼种从来不是用话语交谈的种族,最初开始,我就应该这样办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