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无声地笑了笑。

——此时，莉莎的瞳孔里，神光已经开始涣散，脸色也开始由苍白中，带点病态的青色。

胸口的巨大伤口，因为在急速运动中，不可避免地开始mo擦、颤动，以至于伤口进一步扩大。鲜血也“汩汩”地开始流出来。

但带着奇异波动的魔力，也开始升腾起来。

小女孩手中紧紧握着的，是只剩半截剑刃的断剑——虽然如此，但毕竟也是由玉钢打造，于是也作为了原料之一。

……

第153章 左眼献祭 T

李平安念诵的“恶魔契约”祷文，很快来到了最后的一部分。

他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在“灵体”波及的范围之内，有着一把玉钢制成的断剑。

断剑上，残留着莉莎本人的鲜血。

由于之前路克的父亲使用过这把剑，也曾经用这把剑斩断过还有“霍尔凡尼尔”末端的肢体，所以也由此沾上了最强人外的微量血肉。

——而就在咒言完成的刹那，李平安也与此同时，做出了支付“恶魔契约”之代价的血肉的牺牲。

“……唔，这是？”李平安低声地喃喃自语。

——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视野，一下子变得狭窄起来。

这种古怪而新鲜的感受，让李平安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在他身前，灵体的聚合，已经将所有的材料混合进去，同时自己也支付出了祭品，作为代价……被一团光芒笼罩着的，仿佛还在不断扭曲着形状、进行塑型一般。

总之，当他东摸摸西摸摸，发现自己的四肢……哦不，是五肢全部安然无恙、完好无损，而且心脏啊肺啊什么的肯定还在活动，肾也没感觉突然少了一个，里面的内脏也应该没啥问题——并没有被献祭出去。

……那么，再摸摸脸上。

鼻子嘴巴耳朵都还在，自己帅气无比充满魅力（自认为）的容貌并没有受到什么负面影响真是太好了。

……好吧，其实就算不这么上下检查一遍，李平安也已经完全明白，自己到底献祭了啥。

毕竟，视野突然变得狭窄起来……还有种因为不适应产生的倒错感，看什么事物都是模模糊糊还带着幻影的……这实在太容易分辨出来。

——自己，貌似是丢了一只眼睛呢。

右眼完好，左眼则是

李平安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眶，有种让人不太习惯的、空空荡荡的感觉。

只剩下一个黑黢黢的洞穴，里面那个晶状体已经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