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墨陆仁将贯穿戈耳工的胸膛，毁灭她的灵核，同时将魔术王的圣杯取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这一击能不能穿透戈耳工，就连她本人此时所想的，都是如何在死亡之前在墨陆仁的身上留下无法治愈的伤势。

但，异状此时却发生了。

墨陆仁和戈耳工的双眼，在这一刻对上了。纵使石化的魔眼还在运转，但墨陆仁有着绝对的信心在被.干扰到之前将戈耳工轰下。

然而，在对上的这一刻，异变却发生了。

没有石化的感觉，这不是戈耳工的石化魔眼。但给予墨陆仁的，却是更加强烈的危机。

身体下意识的紧绷，肌肉压缩到近乎失控的边缘。那是此刻自己无法面对的对手，必须回归到完全的形态才有资格敌对。

对视的双眼没有戈耳工那种对于人类的仇恨，有的仅仅是平静。但在那平静的背后，却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望着这双眼睛，让墨陆仁的思绪回到当初那个晚上。那个和况天佑等人一起力战将臣的决战之夜，也有那么一个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们。

那是女娲，身为大地之母，人类之母的女娲，当初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们。看着那些在她眼中死不认错的人类，看着他们拼死反抗。

【这是......提亚马特？！】

在这个世界，能有给予墨陆仁这种感觉，同时还能给予他如同女娲般感觉的。有且仅有一个，身为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的创世神之一，盐水的提亚马特。

墨陆仁能够感应到提亚马特的存在，似乎是提亚马特和戈耳工有着某种程度上的联系。因为墨陆仁这令戈耳工必死的一击，让提亚马特的意识在某种情况下降临了。

不，不对!

不单单只有他，墨陆仁除了自身之外，还能感觉到另有一股意识跟他同样在面对着提亚马特。

对方是谁？

尚未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墨陆仁便感觉到了.....

痛！

如同灵魂崩裂、分解的痛楚，仿佛魂魄连同肉身都被融化成液体，回归于母胎的时候。

仅仅只是面对创世母胎，甚至对方连敌对的思维都没有，便已经造成如此局面。无论是在位格，还是在力量上，墨陆仁与对方的差距竟是如此的明显。

甚至于，明显到了墨陆仁此时连痛呼出声都不敢。在面对上提亚马特的意识第一瞬间，墨陆仁便了解到想要面对这个创世母胎，必须要自己的真身回归才行。

仅靠三分之一的神魂，连面对对方的资格都没有。甚至于为了不打扰创世之母的睡梦，墨陆仁连痛呼的权利都被剥夺，因为一旦打扰到提亚马特的睡梦，那么后果便是提前引得这创世之母的苏醒。

在肉身以及另外两个分魂尚未到来之前，提亚马特决不能苏醒。

然而，这个时候想那么多似乎也没什么用。魂魄正在被溶解，以肉身形式出现在物质世界的灵基，更是反馈出魂魄此时的状态般，同样显示出被溶解的迹象。

所有能够认知自己存在的感官，所有能够认知自己是独立个体的一切，都在被腐蚀、消融、最终回归于母体。

“汝这人，怎跑到如此危险的死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官都被消融了，所以墨陆仁出现了错觉。在刚刚他竟然听到一个声音，不应该出现在此地，也从未有过任何记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