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鹤的惊问下,他们知晓了神州内外时间流速不同这一惊人事实。但说起他们覆灭的原因,却不是兽潮的进攻。
南疆的天空,每到一个月月末的那一天,高悬天上的第二太阳就会变成一轮血月,而在那血月的影响下,会有无数不可名状的怪物从血肉之塔中出来。
它们会猎杀一切有机体拖回那座塔,将具备血肉的生物尽数杀死。在那一夜,所有动物乃至人的精神都会变得不稳定而偏向疯狂,而当理智划过一个边界线后,就会彻底的发疯。
更加让他们头疼的,还是那一天以后弥漫在所有不可名状的怪物与疯狂野兽上的兽毒。这些毒通过血液传播,会诱导中毒者陷入无尽的疯狂,最后彻底的蜕变为一个怪物。
原本二十二人的营地就是在第一个月末的时候遭到了发狂野兽的袭击,被感染的五人在压制毒性半个月以后的子时突然化作了狼人杀掉了他们整整七个同伴才被击毙,残存的十个人苟活到了下个月末,其中四个在
等不到救援的绝望中疯狂,狂奔着离开营地而被那些不可名状的怪物吞噬。
到了这个月为止,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了,而且还在妖兽的袭击下尽数手上,兽毒压制道如今,已经彻底的没救了......
哦,对了。今夜......就是疯狂的血月之夜。
几乎是在刚说完这段信息,那三个奄奄一息的修士就同时开始了兽化,他们的身躯极度快速的颤抖着,膨胀着,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肉体下方律动胀出一般。
他们哀嚎着,疯狂的惨叫着,那是何等令人心悸的疯狂与痛苦。可这些痛苦,慢慢转化为了如野兽般的残忍。
正如他们所说的一样,他们开始了兽化。从一个完整的人,堕落为了一个嗜血残暴的兽化人。
万般无奈之下,云鹤只能命令手下击杀着剩余的三人。法术的攻击在这些兽化人的皮毛上取得的效果并不好,甚至可以说非常的迟缓,这些兽化人的速度与肉体强度更是强的可怕。
云鹤手中残存的二十三人算上他,不过也只有四个上清修士。要知道上清境界的修行者是能在绝大部分小门派担当掌门,在青云这样的大门派里成为长老与首座的地位。
至于其余的十几人修为基本稳固在玉清六层至九层的范围,前几日出发前往据点的路上死掉的那些,大多数都是玉清六层一下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支残兵,在围剿三个兽化人的情况下也险些被反杀两个。究竟是这些兽化病毒感染修士这种高品质的素材让他们获得了极大的加成,还是说这些兽化怪物真的是如此强。
云鹤不清楚,反正哪一个都不会是好消息。而且对他们来说更重要的,是面对接下来的血月之夜。
正如那三人所说,午夜子时,天空中的第二太阳变为了血月。永不停歇的白日在短短几刻钟的时间内变为了永夜,而那座高耸入云的血色高塔上,开始散发出一阵令人不安的声音。
很难以形容那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声音,不似野兽的哀嚎,不似狂乱的噪音。它像是高昂的歌声,但咏唱出来的味道确实那么的让人不安。
高塔的大门缓缓打开,无数在暗影中蠕动而不可名状的怪物们从塔内走出,开始猎杀范围内一切血肉生命。
怪物们,来了
云鹤放出了自己的一件法宝去侦测那些怪物的虚实,结果却让这个扶摇山的掌门人物感到了心惊胆战。那些不可名状的怪物他仅仅只是瞥到了一眼,就有一种心神失首而几欲入魔的征兆。
该死的,这些都是传说中的域外天魔吗?
是不是天魔云鹤不知道,但他所能做的只有加固上一批人留在营地的防御法阵,屏蔽了他们所有人的气味与声音躲藏起来,希望能度过这第一天的血月。
远处,此起彼伏的野兽咆哮声与高塔之中传出的高昂歌声互相照应,一唱一和。传入所有人耳中的,还有那几欲让人发狂的,血肉摩擦与咀嚼的声音。
在这血月之下,仿佛人的感官都变得敏锐的起来。面对黑暗中不可名状的疯狂,敏锐的探索其中更加深层的东西......
仅仅是过去半个时辰,就有好多人的脸色变得奇怪,双眸之中的清明一点点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类而压制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