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选择了将剑尖对准了地面，对于普德的死，他选择了沉默以对。

以苏茹首座开始，玉清殿的其余弟子们都难以置信的看着道玄，首座居然就这么怂了？那可是当着他们的面斩杀了普德大师啊！

“哦，真人果然不愧一声的修气功夫，这样的事情都能轻松忍下来啊。”

张小凡踩在普德的脑袋上，一边拍着手掌一边赞叹道，言语之中却尽是讥讽和挑衅之意

道玄沉默不言，即便脑门上的青筋几乎都快爆出来了。在怎样的屈辱他都必须受着，必须忍着，这一切......都是为了青云！

诛仙古剑的煞气无数刻不顺着道玄握剑的手缠上其体内，深入其大脑与神魂。可道玄的意志却坚定如钢铁，死死的守住了灵台的清明。

张小凡的眼神微微一眯，的确是个很懂得隐忍的人呢......如果从利益的角度上考虑，他们这次已经可以撤离了，天下正道的三大联盟这次被彻底瓦解而再无联合的可能，青云门倒戈，剩下的天音寺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而云易岚还死在了青云山上，焚香谷的攻坚作战如今也已七七八八了，内鬼加之外部的攻势，他们定然守不住。

但是很可惜啊......张小凡并不打算以利益为考量，只有这一次，起码在这一次上，他打算好好的任性一把。

师尊都说过了，这次的复仇会是自己迄今乃至未来永劫都会回忆起的甜美戏幕。那为了自己，也为了这场戏变得更加的喜悦。

他......是不能收手的，他不允许道玄收手，他怎么可以收手呢？

这场大戏已经演变到了这个地步，在一切都将推向最高~潮的时候他却选择了停手。这怎么能忍？就像是小说的故事情节攀登到的顶峰的时候作者突然太监了——这样的事情，能忍吗？

不能！绝对不能忍受！

既然这样，他需要更进一步去刺激道玄，更进一步的让道玄愤怒，让他激活手中的诛仙剑，去绽放青云门传说中的那一抹诛仙的剑光。

张小凡的嘴角微翘，他看着一旁低头侍立的万剑一，一切......他早有准备。

万剑一的手掌微微颤抖着，他接到了命令，但他无法执行。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他根本无法向昔日的同门师兄弟下手。

“难道你不想见识那与天剑媲美甚至更上一层楼的剑二十三了吗？”

淡漠的声音在万剑一耳畔响起，他的手疯狂的颤抖着，一边是作为求道者对于剑的渴望，而另一边......则是数十年来的坚守和道义。

他无法做出抉择，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锋芒毕露的万剑一了。他无法做到干脆的向着身后的大夏国师挥剑而去，更做不到对昔日同门残下杀手！

张小凡撇了撇嘴，算了，早就料到的事情了。万剑一能出手的话效果会更好，但如果他不出手的话，效果也差不多。

‘啪啪啪啪啪~’张小凡微笑的拍着手掌，看着那高台之上咬牙切齿但却只能沉默的道玄，缓缓道

“好好好，果然不愧是一派之长。这份担当，这份勇敢，这份魄力，真是让在下不得不佩服啊。”

张小凡的目光扫过了一旁，看着那些青云弟子的表情。或是悲愤，或是沉默，或是愤慨，但张小凡觉得，里面应该不会有对自己带着友好情绪的人吧。

他又看向了吴大义，看向了郑大礼，看向了田灵儿、曾书书、齐昊。他们都用一种混合着失望和悲愤以及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非常复杂的情绪。

张小凡好笑的摇了摇头，怜悯？他们究竟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才能怜悯他呢？是站在加害者的角度，还是旁观之人的角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