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经说通了，一切都已经通晓了。隐藏在黑暗之下的秘密惊骇而又可怕，那是带着无边血仇的恨意。

道玄沉默半晌，仿佛连他也要很大的念力才能消化这个不可思议的真相，他似乎理解了张小凡如今的模样。

可理解和同情是一回事，但如果再给一次机会，道玄依旧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一掌拍死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焚香谷主云易岚突然开口问道

“因为我从头到尾都在看着啊。”张小凡微微一笑，那笑容非常的阳光，但他的眼神却缥缈而空洞

“那一夜普智不知道的是，除了他和苍松以外还有第三个人留在那个村子里。他就是我的师父，当今大夏的国师，银鍠朱武。”

说到这里，他唏嘘的抬起头，仿佛是在回忆着一般

“我的师父出手庇佑了我，他让我亲眼看着那一切的发生，我看到我爹被普智一掌打死，我看到我娘被普智拍碎了脑袋。我看到隔壁的叔叔婶婶被普智撕成两半，啊，我还看到了......”

“别说了，小凡，别说了！”泪流满面的林惊羽跪倒在地上，他明白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到底背负着怎样的仇恨，怎样的负重，这一切——究竟有多艰难。

都是......他们的错！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畜生！这些......该死的混蛋！

“我为什么不能说呢？”张小凡歪了歪头，嘴角上翘，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很平常的一幕罢了，是你太过于小题大做了哦，惊羽~”

他看了看面色苍白的普德，看着肃然不言的道玄，放声大笑着，笑声带着一股几乎可以说是癫狂的情绪

“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都这么严肃呢？笑一个吧！！！不过是死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杂草不是嘛，低贱的凡人能为你辈修真贡献一份力，应该感恩戴德不是吗！”

他癫狂的笑声回荡在这玉清殿内许久，然后突然止住了，不满的看着他们，说道

“我这个当事人都不在意，你们为什么不能笑一笑呢？这样我可是很尴尬的啊。”

“笑一个吧，不然这场戏就变成我一个人的脱口秀了，这可没什么意思，就不能走出来一个人陪我把这场戏演下去嘛？”

他看向了普德，不满的砸了咂嘴，说道

“普德大师，来反驳我啊。告诉所有人我说的都是谎话，都是污蔑，然后用你的大手印来打死挖啊！快点啊！你这样很没劲知不知道？”

普德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微微闭着眼睛咏颂着佛经，握住佛珠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着

“道玄真人？苏茹师娘？田师姐？齐昊师兄？惊羽？你们倒是配我演下去啊。”

张小凡找遍了这里所有人，然而根本没人接他的话，只是用一种打量着疯子的眼神看着他，带着一丝可怜与......惧怕

“喂喂喂，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我都说过我不在意了你们可怜我干嘛。”

张小凡耸了耸肩，表情夸张的说道，他揽住了苍松的肩膀一副非常亲热的样子，说道

“你看我和这个二号凶手不都是很亲热的样子吗？你们看我在意嘛？所以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啊，过来，赶紧对我这个卑鄙无耻的魔头动手，我才能唱下一步戏啊。”

“你已经疯了。”沉默许久的云易岚突然开口道，双眸盯着场中宛如上演戏剧一般动作夸张的张小凡，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