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驹微微一笑，他一点都不在意张小凡的话，恨与不恨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从来不在意这种无聊的东西，师徒的关系本质上来说仅是教导与承受，没有任何规定是师徒之间必须相亲相爱的。

张小凡是个有趣的玩具，即便他是燕驹唯一承认的徒弟同样也是燕驹手中有趣的玩具。能够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追上来的确让燕驹有了诸多别样的乐趣，感性上或许有一些情感，但始终无法与理性的利益向抗衡。

“憎恨是推动你前进至如此的最大推动力，但是......你很快就要和这个推动力说再见了。”

燕驹翻飞着手中一枚银光闪闪的货币，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尽情品尝复仇果实的甘美吧......如果你还能品尝到这种味道，但在这复仇以后你我契约的关系我付出的就已经全部做到了，剩下的时间，你可要好好的还我的债啊。”

张小凡抬起头来看着燕驹，正是他，这个男人一手吧自己塑造成这样可怖的怪物，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是他亲手一步一步的将自己打造到如今这个地步来。

他从来未曾忘记过契约的内容，燕驹给予他复仇的力量让他完成复仇，而他则作为燕驹的棋子行动......无怨无悔。

“小凡知道，您交托到我手中的一切，都必然会完成的。”张小凡低着头说道

“这样就好。”燕驹微微一笑，拍了拍张小凡的肩膀，整个身体慢慢的融入空气，淡化消失。

“好好干吧，这一次的体验将会是你日后难忘的回忆——让人愉悦的快乐回忆。”

等到燕驹彻底离去，张小凡站了起来，暗金色的眸子闪烁着微微的光芒，看着自己的双手，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你还能品尝的到复仇果实的甜美嘛？”

他低声的自言自语着，质问自己的灵魂，质问自己的本质

答案很明显，没有意义。无论这果实究竟是甜美的还是苦闷的，无论它的味道好坏与否，张小凡都要去品尝，并且将那味道永远的印在自己的心里。

“我想我不会空虚的。”张小凡抬起头来，暗金色的眸大放光彩，复仇之后的生涯想必等待的不会是空虚，而是更多的探索与追求吧。

正如燕驹所说，复仇是他行至今日最大的推动力。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其实有了太多比复仇更加有意义的目标了，复仇后的虚无不过是没有目标的迷茫，而张小凡......不存在这般。

复仇，是一件无聊的事情，但也是一件愉悦身心的事情。

......

小竹峰，静竹轩

这几日小竹峰的气氛也是颇为凝重和惨淡的，可相较于大竹峰来说总归是好一点。小竹峰弟子皆为女性，正因如此弟子人数也只是高于大竹峰罢了，但历代诸如苏茹这般师娘辈分的人物几乎皆是出自小竹峰中。也就让小竹峰先天就结下了一处善缘。所以无论是峰内设施还是弟子待遇，逗比大竹峰要好上几个档次。

水月失踪，大师姐文敏身陨，小竹峰纵然称不上是群龙无首却也是一塌糊涂。这种关口，作为小竹峰文敏之下弟子代表的陆雪琪却将自己闭关入房门谁人都不见，却也是引得了诸多异议。

但陆雪琪并不在意这些，或者说她现在根本没空去注意这些乱糟糟的事情。

房间内，陆雪琪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断裂的天琊神剑横至膝上，她凝神注视着那仅剩剑柄的天琊，那上面黯淡无光的蓝色神珠。

天琊断裂，最为感到心痛的毫无疑问是陆雪琪本人。但那却是为了救下师父所不得不做出的牺牲。接连而来的师父失踪大师姐身陨更是一连串的打击，饶是意志坚定如陆雪琪，都不由的消沉了几日。

直到她‘看见’了天琊断剑缺口处萦绕的剑意。

自从那一日她拼着毁掉天琊用出梦中那飞芃神将的剑技苍龙破以后，每日困扰她的梦境出现了变幻，不再是与那男子和花仙的往事，而是一段段剑术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