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眼中的兴趣更浓了，讲道理，如此年纪却展现出如此沉稳姿态的孩子，他仅仅见过一人——那就是掌教师兄道玄真人的入室弟子萧逸才，不过那孩子从小就在通天峰接受师兄教导，有那般风度倒也不算什么

出奇的事情。

但这样的姿态若是出现在一个山野孩童身上，就格外有趣了。

“可识字？”

“识得些许，不过熟读启蒙书籍并无问题。”

“那么我便考考你，若是你能通过我的考验，那我便准你入我大竹峰。”

田不易抚了抚肚子，用眼神止住了一旁想要说些什么的妻子苏茹，对着张小凡正色道

“可有读过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背诵一遍，可有问题？”

“小子尽力。”张小凡面色沉水的拱了拱手，抬起头，朗声背诵着古文教材课本的内容：“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

看着堂中侃侃而谈的小凡，那其余几人都面露惊讶之色——讲道理，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恐怕才将将会写自己的名字，识字的能力和街边的文盲其实并没有多大差别。这么一和面前的张小凡比起来......

真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实在

张小凡流畅的背出了百家姓和千字文，但却在弟子规的时候有些磕磕巴巴的，最后在中途停下，表情有些窘迫的摇了摇头

“很好，小小年纪就识得如此，很好啊。你是从哪里学的这些？”

田不易胖胖的脸上挤出了满意甚至是得意的笑容，一抚手掌，然后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然后被后者做了个鬼脸。

“小子虽家贫，但爹娘还是凑了点钱让我上了小半年私塾。村口的王秀才王先生教导了我半年的时间，后来家境窘迫而无以为继，不得不退出学堂。所幸先生为人宽厚，准许我借阅他的藏书，小子便在放牛农耕之末偶尔捧起学习一番，堪堪有此水平。”

张小凡沉默了片刻，不卑不亢的拱手道，语气却显得有些悲哀，显然是被戳中了伤心事的模样。

苏茹狠狠的刮了自己丈夫一眼，后者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虽拉不下脸道歉，却也感到了不安。

“那，你便开始吧。”

苏茹语气柔和的说道

张小凡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一抹狂喜的表情，随即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咚咚咚’的连磕了九个响头。

这是他路上问过宋大仁的，磕头，九个便好。

“很好，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大竹峰门下弟子了。大仁，他今后便由你先带着，门规戒条与入门道法，便由你传授了。”

田不易挥了挥手，胖脸一副压抑不住的荡漾，但却不想在弟子面前失威，而是转身向后堂走去。

哈哈哈哈！苍松那个老混球，没想到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