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小孩用积木搭建的玩具被另一个人毫不在意的推到了，由此衍生而来的，就是茅场晶彦的怒火。

“这需要理由嘛？燕驹双手交叉放在面前，看着王位下的茅场晶彦，反问道

“就像你把你的同类困在这个数据世界里，用他们的小命来威胁他们陪你玩游戏一样。作为造物主的你可以肆意妄为，那么换成了我，为何不能如此做呢？”

同类？人类？

一旁的桐人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两个词语的异样性，这是一般人乃至普通人类都很难用以称呼自己同族的说法。

面对着燕驹这样视生命若草芥般的态度，攻略组的玩家们几乎都是敢怒不敢言，早已麻木了的他们很清楚无能的狂怒没有任何作用，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们难道还能和GM相抗衡吗？

但他们的心底却在不断期盼着，期盼着这两个混蛋互相狗咬狗，弄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就最好不过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桐人抬不上前，沉着脸色问道

燕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如闪电般抬起了右手，一团黑雾在茅场晶彦惊愕的表情下轰向了他的身体，包裹住承载了他数据的外在体。

做完了这一切，燕驹看向了面色不善的桐人，微笑着说道

“人类？我可不是如此浅薄的种族，我的精神，我的外在，我的内在都已经脱离了曾经的模样，以一种更加宏伟的姿态存活着。”

“桐谷和人，你.....相信灵魂嘛？”

“什么......意思？”

桐人皱着眉头问道

“你觉得你们能以脱离肉体的姿态存在于这个数据世界的依凭是什么？是你们摆放在外界病床上的大脑？你们感知这个世界的媒介是什么？视觉神经和神经纤维？谁能证明站在这里的，和在病床上的你谁才是真正的你呢？你判断自己一切的基准是否来自于你的记忆？那如果失去了他你是否还是你，或者一份承载了你记忆的存在，是否也能算得上是你？”

燕驹像是有意没有回答桐人的疑问一样，微笑着抛出了一道涉及哲学与思辩的问题

桐人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燕驹便直接打断了他，用无比快速的与其说道

“不，你们无法证明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具体证据，你们列举不出一个绝对的案例乃至口头与物质上的实际证据。或许你是你，你又不是你，站在这里的和躺在病床上的可能是一个意识，又可能是分裂为两个不同意志的个体。”

燕驹摇晃着手指，微笑道

“所以，为了奖励你们配合我完成了一场社会心理学的实验，我决定给予你们基于这场哲学思辩的一件礼物，不过在此之前......”

燕驹举起手，遥遥的对准闪耀着奢华光芒的穹顶，轻轻的打响手指

“让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刹那间，享尽奢华金贵的红玉宫如同被打碎的镜子一般破裂开来，攻略组的玩家们眨眼便暴露在了艾恩葛朗特外的虚空内。

攻略组的玩家们发出了惊疑不定的呼叫，即便四周开裂的缝隙离身处中心的他们很远，依旧本能的握紧了武器向后面退了数步。

但桐人的注意力却不在此，他抬起头，望着天空。苍穹之上，明明是白日，那一轮猩红的妖月依旧高悬苍穹，并且星体一直不断的释放着一股隐约而又令人不适的红光。